,想起妇人袖口闪过的诡异银光,双腿一软,差点再次跌坐在血泊里。佛堂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尖啼,她浑身一激灵,抓着张武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肉里:“我们必须立刻去救小姐!”
张武猛地按住春桃颤抖的肩膀,剧烈的动作扯动伤口,咳出的血沫溅在青砖上:“那群人太厉害了!连我们玄甲卫精锐都全军覆没,贸然追上去只是送死!先回去禀报,等相爷调集人马再做打算!”他环顾四周横七竖八的尸体,染血的手指死死攥住断裂的佩刀,刀刃上还嵌着对手诡异的蓝黑色粉末,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剧毒。
春桃眼中的火焰黯淡下去,泪水却决堤般涌出。她何尝不知敌我悬殊,但一想到白诗言此刻或许正遭受折磨,心就像被千万根银针穿刺。“可小姐她……”话未说完便被张武打断,他突然踉跄着单膝跪地,用刀支撑身体才勉强不倒:“我以统领之名命令你,立刻随我回府!晚一刻,小姐就多一分危险!”
这句话终于让春桃清醒过来。她颤抖着伸手扶住张武,指尖触到他后背黏腻的鲜血,这才发现他的战甲不知何时已被利刃贯穿。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佛堂,春桃破碎的裙摆扫过满地狼藉,将几缕发丝黏在凝结的血痂上。
密林深处,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,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。春桃握紧手中捡到的半截断刃,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伤口撕裂的剧痛。张武的重量几乎全压在她身上,玄铁战甲的金属鳞片硌得她肩头生疼,却比不过心中的悔恨,若不是自己武艺低微,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小姐被掳走?
不知走了多久,春桃的意识开始模糊,直到张武突然猛地拽住她手腕。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,数十双幽绿的眼睛在灌木丛中亮起。“是狼群!”张武低声警告,挣扎着抽出腰间仅剩的半截软剑。春桃强撑着精神,将断刃横在胸前,血腥味混着冷汗顺着下巴滴落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“往高处走!”张武突然发力将春桃推向旁边的巨树,自己却因动作过大喷出一口鲜血。春桃在树干上撞得眼冒金星,却见张武挥舞着软剑与狼群缠斗,每一次挥砍都带起血花。她咬着牙忍着剧痛,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狼群,嘶哑的喊声在林间回荡:“快走!快走!”
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,两人终于跌跌撞撞地出现在相国府朱漆大门外。春桃的裙摆已被鲜血浸透,张武的战甲上凝结着黑红相间的血痂,两人身后拖着长长的血迹,宛如一条蜿蜒的死亡之路。门环上凝结的露水簌簌坠落,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小的水痕,而他们带来的消息,即将在这看似平静的府邸掀起惊涛骇浪。
两名守卫原本正手持长枪,身姿挺拔地立在门边,见到两人浑身浴血、狼狈不堪的模样,脸色骤然大变。“快!快帮忙!”其中一名守卫大喊一声,长枪“哐当”落地,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,一把扶住险些摔倒的春桃。春桃的裙摆早已破碎不堪,大片暗红血迹在布料上晕染,后腰处还不断渗出新鲜的血珠,顺着小腿往下淌。另一名守卫也急忙赶过来,伸手托住张武沉重的手臂。张武身披的玄铁战甲多处凹陷,染血的缝隙间还嵌着半截断刃,每走一步,战甲上的金属鳞片都发出细碎的碰撞声。
“快去禀报相爷和夫人!诗言小姐被掳走了!”张武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,声音沙哑如破锣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