狰狞的蛇形图腾。
“都睁大眼睛瞧瞧!”玉面狐突然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,露出张青灰腐烂的面孔,那模样宛如从阴间爬出的恶鬼,“天福粮堂的低价粮里掺了砒霜,这些可怜人就是被活活毒死的!”随着她尖啸着挥剑,六具棺盖轰然炸裂,浓烈的腐臭气息中,七窍流血的尸体直挺挺坐起,腐烂的指甲还死死攥着印有“天福粮堂”字样的米袋。
人群瞬间炸开锅,愤怒的叫骂声混着孩童的啼哭,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淹没了整个街道。墨泯踏着满地馊粥缓步上前,玄色广袖垂落如墨,衣摆扫过青石板,竟在地面压出半寸深的痕迹,那气势仿佛是踏碎黑暗的修罗。她扫过骚动的人群,眼尾朱砂痣在火光中妖异跳动,整个气场冷得像腊月的深潭,所过之处,百姓不自觉让出一条道。
“沈中书身为朝廷命官,纵容他人当街摆棺造谣,该当何罪?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。沈中书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上前,拘票在手中晃得哗啦作响,刚要开口辩解,却被墨泯轻飘飘一个眼神钉在原地,喉间像是被无形大手掐住,半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,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。
就在这时,人群中突然冲出个怀抱婴儿的妇人,褴褛衣衫下露出半截天盛商会刺青。“我儿喝了你们的粥就没了呼吸!”妇人声泪俱下,那哭声凄厉得让人毛骨悚然,襁褓里却没有半点动静。墨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,只是望着那些所谓的“尸体”,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她缓步走向最近的一具尸体,玄色靴子踏过满地狼藉。当靴子堪堪停在尸体面前时,她脚尖轻点地面,一股无形气浪骤然爆发。那具“尸体”竟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,重重撞在法坛立柱上,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。围观百姓惊恐地看着尸体怀中滚出的稻草人偶,以及沾染着红墨水的布料。
“砒霜中毒者七窍流血,嘴角却不会结白霜。”墨泯蹲下身,指尖擦过尸体嘴角沾起的白色粉末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,“这分明是白矾混了朱砂,想伪造中毒症状?天盛商会的手段,未免太拙劣了些。”
玉面狐突然狂笑,铜钱串在空中划出残影:“空口无凭!百姓只信自己眼睛!”话音未落,二十余名壮汉举着火把冲进人群,脖颈处刺青在火光中狰狞可怖。墨泯站在原地未动,周身寒意暴涨,几个壮汉刚靠近便被冻得牙齿打颤,手中火把差点跌落,他们的眉毛和头发上瞬间结满了白霜。
就在场面僵持时,白诗言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。她攥着裙摆的手指微微发白,显然十分紧张,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:“各位父老乡亲,大家仔细想想,天福粮堂开了这么多年,哪次灾荒不是低价售粮?如今突然说有毒,为何之前从未出过事?”她的声音有些发颤,却透着一股执着,就像暴风雨中倔强挺立的小草。
墨泯挑眉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,有些意外竟有人敢在这混乱场面下开口。白诗言被她冰冷的眼神一扫,心脏猛地漏跳一拍,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:“而且大家看这些尸体...”她指着地上破碎的稻草人偶,心惊胆战的说道“若真是中毒而亡,为何身上...没有...没有尸斑?”
沈中书缓过神来,恼羞成怒地喊道:“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!这里轮得到你说话?”墨泯周身气压骤降,沈中书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