泯包扎好伤口。浸透草药的纱布层层叠叠裹住渗血的肩头,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,指尖还沾着未洗净的血渍。墨泯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:“有你在,真好。
“青萝,照顾好小姐。”墨泯压低声音,目光如鹰隼般警惕地扫视四周,”墨泯侧身贴近青萝耳畔,吐字如冰碴般清晰,“若有异动,即刻带她离开。她转身时玄铁软甲发出细碎声响,目光扫过白诗言欲言又止的神情,忽然抬手替她理了理鬓角,“等我回来。”
话音未落,墨泯已大步跨出门槛。夜色如墨,她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晃,玄铁软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肩头新换的绷带隐约渗出深色血痕。每一步落地都沉稳如鼓,却在转过游廊时微微踉跄,方才被白诗言包扎的伤口在剧烈动作下又开始作痛,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衣甲缝隙。她咬紧牙关,抬手按住刺痛的肩胛,片刻后挺直脊背,身影很快融入沉沉夜色。
白诗言倚在雕花窗边,望着墨泯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回廊转角。晚风掀起她的衣角,却吹不散心头的燥热与疲惫。回想起白日里墨泯在知府衙门的飒爽英姿,那份果敢与霸气,让她既安心又心疼。可此刻,看着墨泯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去处理后续事务,白诗言轻轻叹了口气,喃喃自语:“也不知道心疼下自己,还这么拼命......”
正想着,忽闻环佩叮当,清脆的声响由远及近。白诗言抬眼望去,两道倩影款步而来。为首的雯儿身着烟霞色蹙金襦裙,裙裾上的金线牡丹随着步伐轻颤,鬓边珍珠步摇映着暮色泛着柔光。她眼尾点着朱砂痣,捧着青铜水盆时唇角梨涡深陷:“小姐赶路辛苦了,这是奴婢特意用花瓣泡的温水。”声音甜如蜜糖,连水面漂浮的玫瑰都似浸着香气。
莲心紧随其后,月白色纱衣上的并蒂莲暗纹若隐若现,翡翠镯子相撞发出清泉般的脆响。她递来浸透薄荷的素绢,睫毛轻颤间朱唇微启:“小姐快擦擦脸,这薄荷是后院新采的。”说话时身姿柔得像春日柳条,动作却透着恰到好处的利落。
青萝将凉透的茶盏收入漆盘,鸦青软缎襦裙随着动作无声滑动。她素手轻抬示意两位同伴退下,三人配合默契得仿佛浑然一体。白诗言望着她们收拾屋子的模样,只觉赏心悦目——雯儿换水时手腕一转,铜盆便稳稳落在架上;莲心整理书卷的速度快而不乱,连卷角都细心抚平;青萝擦拭妆奁的动作行云流水,像是练过千百遍的娴熟。
“墨泯身边的人果真不一样。”白诗言任由雯儿梳理长发,只当那掌心的薄茧是常年劳作所致。看着莲心调试熏香时专注的眉眼,青萝清扫博古架时精准的动作,她心底暗自感叹,这些丫鬟比自家府里的婆子利落十倍不止,举手投足间既有分寸又透着股说不出的飒爽,难怪能把墨泯的起居照料得这般妥帖。
直到雯儿哼着小曲更换梁间灯笼,莲心调试琴弦时指尖轻挑,青萝擦拭屏风的动作快如虚影,白诗言也只道是墨泯调教有方。“你们在墨泯身边多久了?”白诗言突然开口,打破了厅中的寂静。擦拭屏风的青萝动作微顿,率先回道:“回小姐的话,奴婢青萝,五年前被公子从人牙子手里救下,自此便跟着了。”她垂眸时,发间鎏金簪子闪过冷光,语气平淡,却隐隐透露出一丝感激与忠诚。
“奴婢雯儿,我比青萝姐姐晚些,那年公子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