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两黄金,十车火药。”阴墨瑶语气沉了沉,指尖捏着信纸边缘,“义父信里只提了这两样,说需尽快备齐送边境。没细说缘由,只反复强调‘事急,迟则生变’,还说若是火药凑不齐,先送半数也行,别误了时日。”
墨泯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渐斜的太阳,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,投下斑驳光影。她沉默片刻:“五十万两黄金好办,让账房明天从库房调拨,交给义父派来的人。但火药……是个难题。”
阴墨瑶也知火药的难处,朝廷管控极严,墨家虽有少量用于漕运防盗和护院,却远不够十车。私自炼制,需大量硫磺、硝石,还需熟练工匠,更易被官府察觉,引麻烦上身。“霹雳堂或许有办法。”阴墨瑶提议,“他们擅长炼制火器,朝廷管控相对松些,去年漕运火药就是从他们那买的。”
墨泯回头看她,眼底闪过思索:“霹雳堂贪利,上次买火药就抬了价。这次要这么多车,他们肯定会狮子大开口。”
“再高也得应下。”阴墨瑶语气没半分迟疑,“义父要的东西,必须按时备好。他特意叮嘱过,这事耽搁不得,哪怕多费些银钱,也得把东西凑齐,咱们不能让他等着,更不能误了他的事。”
墨泯点头:“让老周去找霹雳堂堂主。就说要百车火药,质量必须过关,敢以次充好,就断了他们在紫彦的销路。价格比市价高两成,但必须一个月内交货。”她做事果断,既给好处,也敲打印堂,避免他们耍花样。
“我这就去安排。”阴墨瑶应得干脆,将信纸叠好收回怀中,转身往书房外走,步履沉稳却没了来时的紧绷。
墨泯看着她的背影,忽然叫住她:“等等。”她从案头锦盒里取出支银簪,簪头雕着小巧玉兰,花瓣边缘嵌着碎珍珠,是前几日特意让银匠打的。
“西域风沙大,你总散着头发,容易沾灰。”她递过去,语气平淡却藏着细致,“这支簪子你带着,束发方便。”
阴墨瑶脚步顿住,回头看着银簪,指尖微顿,终究接了过来。触到冰凉银质,瞥见精致玉兰,眼底悄悄漫过浅淡柔和,只低声应了句:“好。”
没再多说,她攥着银簪走出书房,窗外风卷着落叶掠过肩头,脚步比来时轻快了几分。
墨泯看着她消失在回廊尽头,低头看了看手中书信,眉头依旧紧锁。她走到案前,收好书信,拿起阴墨瑶带来的回回锦,指尖摩挲着金线。西域商路、边境危机、各地城池安稳、未寻到的赤阳花……这些事像网,缠在心头。可看着案上雪肤膏和月光珠,心里又泛起安稳,至少,她不是一个人在扛。
墨泯拿起茶盏,抿了口温热桂花茶。茶味清甜,混着墨香,让紧绷的神经稍缓。她抬眼看向窗外,阳光依旧暖,洒在桂树上,花瓣落在地上,像铺了层金箔。
轻叹口气,她将茶盏放回案上,转身往账房走。五十万两黄金调拨,需亲自确认,不放心李账房的细致度,怕出差错。霹雳堂的消息,也得尽快让人查,确保按时交货。
到账房时,李账房正在核对漕运码头账册,见墨泯进来,连忙起身:“少爷。”
墨泯走到案前,“明天从库房调拨五十万两黄金,交给这个人。”她递过纸条,“你亲自去清点,确保数目无误。”
李账房愣了愣,接过纸条:“是,少爷。只是五十万两不是小数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