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库房现银够吗?”
“这点钱库房还是有的。”墨泯语气肯定,“你明天一早去库房,让总管一起清点,做好记录,一式两份,一份留底,一份交给他。”
“是,属下明白。”李账房应下,又想起一事,“对了,少爷,水灵城丝商协会的人后天来紫彦城,林婶问您,要不要安排在云泯斋接待?”
墨泯想了想:“安排在‘醉仙居’,环境好也安静,适合谈事。让林婶负责接待,你把水灵丝商近三年供货记录和价格表整理出来,交给林婶,让她心里有底。”
“是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李账房转身整理资料。
墨泯在账房待了半个时辰,确认库房现银数目,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,才转身离开。刚走到回廊,就见老周匆匆走来,神色焦急。
“少爷,刚收到消息,江南霹雳堂堂主说,火药可以供应,但要先付三成定金,价格还得比市价高三成,否则不接单。”
墨泯指节抵在案沿,轻轻叩了两下,冷声道:“三成定金?还敢提价三成?他倒会趁火打劫。”
老周垂着手,额角沁出细汗:“暗卫传回消息,霹雳堂最近在给朝廷赶制火器,硫磺、硝石这些原料紧俏,他们说‘物以稀为贵’,还说……还说他们有的是销路,不在乎这点货。”
“就算家底再厚,也不是给他们宰的。”墨泯眼底掠过一丝寒芒,指尖捻着方才阴墨瑶留下的西域矿石碎样,那石头棱角锋利,在指尖硌出浅痕,“你再传信给暗卫,就说定金最多两成,价格只肯高两成。告诉霹雳堂堂主,能找他,也能找南岭的火器坊,虽说南岭那边工艺糙些,但多凑几处,百车火药总能攒出来。他要是想断了这条长期路子,尽管赌。”
老周眼睛一亮:“是!属下这就去办!”他知道与霹雳堂的合作不止火药,每年从江南运出的桐油、漆料,大半都走的霹雳堂的商路,真要闹僵,霹雳堂损失的可不止这一笔火药钱。
等老周走后,墨泯走到窗边,抬手推开半扇窗。晚风裹着桂花香涌进来,吹得案上的西域文书边角轻轻翻动。她望着院角那棵老桂树,枝桠上还挂着未谢的花苞,忽然想起昨夜白诗言趴在她肩头说的话,“等过些日子,咱们去城郊的小院住几天好不好?听说那里的桂花能开满整个山谷。”
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,她唇角悄悄弯了弯,可转瞬又想起义父信里的边境危机,那点暖意又沉了下去。转身时,目光落在案上的青瓷瓶上,那是给阴墨瑶的雪肤膏,瓶身缠枝纹在灯下泛着柔光,她忽然想起阴墨瑶方才攥紧袖角的模样,终究还是拿起纸笔,写了张字条:“西域风沙烈,帷帽记得让绣坊多缝两层纱,护脸也护眼。”写完折好,塞进银簪的夹层里,那簪子阴墨瑶总戴在身上,定能看见。
正将字条收妥,门外传来轻叩声,是阴墨瑶回来了。她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凉,手里拎着个布包,进门就将包放在案上:“这是暗卫刚从西域带回的沙棘干,泡在茶里能暖身子,你最近总熬夜,多喝点。”
墨泯拿起一颗沙棘干,放在鼻尖闻了闻,有淡淡的酸甜味:“你倒有心。霹雳堂那边的事,老周跟你说了?”
“说了。”阴墨瑶走到案前,拿起那瓶雪肤膏,指尖在瓶盖上转了圈,“两成定金,两成提价,这个数很合适。霹雳堂不会不同意的,他们跟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