握着她的手,语气恳切:“墨公子,我沈记能不能撑过这关,就全靠这批蜀锦了。您放心,只要货能平安到,我沈记以后定当全力支持墨家!”
还有柳明轩,他亲自跟着伙计们把贡米搬上船,每袋米都仔细检查了三遍,还反复叮嘱:“这批贡米是今年的头批新米,要是送不到州府,官府的采买单子就会给别家,柳记的名声就毁了。”
温若曦也来了,她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,里面装着给老夫人的银饰。她笑着把木盒递给阿禾:“小哥,这是我攒了半年月钱买的,麻烦你多照看些。等祖母收到了,我一定去墨家道谢。”
想到这些,墨泯的心口像被什么堵住,闷得发疼。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情绪:“传我命令,第一,让青岚带三十个人,乘最快的船去黑风口海域打捞,能捞回多少货物算多少,尤其是温家的银饰和沈记的蜀锦,就算只剩碎片也要带回来;第二,让织锦巷的布铺掌柜,准备双倍的水纹绫和桂花布,送到沈记去,就说墨家赔给他们的,不够再补;第三,让粮仓的管事,调三十石最好的新米送到柳记,务必赶在官府采买前送到;第四,让银匠铺连夜赶制一套赤金镶珠首饰,送到温家,就说是墨家给老夫人的贺礼。”
青岑连忙应声:“是!属下这就去办!”他刚要转身,又被墨泯叫住了。
“等等,”墨泯补充道,“再让哨探密切关注金家的动静,还有暗影教的行踪。珠煞和骨音既然敢炸船,肯定会留下痕迹,一定要查清楚他们的老巢在哪。”
青岑退下后,书房里只剩下墨泯一个人。她走到窗边,望着院外的石榴树,风过处,叶子簌簌落下,像在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。她打开袋子,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,桂花的甜香在舌尖散开,可她却尝不出半点甜味,只觉得心里又苦又涩。
“沈掌柜、柳少东家、温小姐……”墨泯轻声说,眼底满是坚定,“我墨泯向你们保证,绝不会让你们失望。暗影教欠的账,我一定会讨回来。”
就在这时,书房的门被推开了,阿泽、张五和两个伙计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。他们的衣服还在滴水,脸上满是灰尘和疲惫,阿泽的手臂上缠着布条,血迹透过布条渗了出来。
“少爷!”阿泽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声音里满是愧疚,“我们没用,没能护住托付货,还让阿禾……阿禾他……”话没说完,他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。
墨泯连忙走过去,把他扶起来:“快起来,你们能平安回来就好。阿禾的事,我已经知道了,我会好好安葬他,照顾他的家人。”她看了看阿泽的伤口,皱了皱眉,“先去让大夫处理伤口,再把遇袭的详细情况告诉我。”
阿泽点了点头,跟着伙计去了偏院。张五把珠煞和骨音往海里扔染布、嫁祸金家的事,一五一十说给墨泯听,末了还攥紧拳头:“这群人真是阴毒,就盼着咱们跟金家斗起来!”
墨泯听完,指尖在海图上轻轻敲了敲,眼底没了往日的冷厉,反倒浮出一丝了然的笑意:“挑唆?那咱们就顺了他们的意。”
她拿起笔,在海图上金家布庄附近画了个圈:“青岚去黑风口打捞时,不用急着藏那些染布碎片,反而要‘不小心’让沈、柳、温三家的人先看见,他们本就为丢货急红了眼,见了金家独有的胭脂红,自然会去找金家讨说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