懋卿的所作所为他也是看在眼中的,一般的臣子怎有他会玩?
他这辈子就没见过有哪个人回回作怪欺君、回回语出惊人,甚至敢把鼻涕抹到皇上的皮弁服上,还回回都能全身而退,丝毫不被皇上记恨降罪的。
甚至他不得不怀疑,如今皇上只怕也是“只缘身在此山中,不识庐山真面目”。
偏偏他还不好出言提醒,因为皇上肯定不会喜欢比自己“聪明”的奴婢。
不过也还好,至少鄢懋卿看起来也没多少坏心眼,只是贼也贼的单纯、奸也奸的透彻、坏也坏的明白。
因此目前也没必要冒险特意提醒皇上……
“对了,你可差人暗示了夏言,命其近日上疏向朕请罪了?”
朱厚熜倒也没太将鄢懋卿的事放在心上,只是沉吟了一番,便又转而问道。
“回皇爷的话,已经差人去过了夏府,只不过……”
黄锦回过神来,语气却有些迟疑。
他当然知道皇上的意思,这是给夏言一个台阶,也给自己一个台阶,准备让夏言重新起复入阁了。
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经过这段时间的试用,任谁都可看出翟銮、许赞和张璧三人都不是掌事的人,他们三个执掌的内阁甚至连夏言在时的一半效能都无法发挥。
而如今朝堂上,最合适的内阁首辅人选依旧是夏言,尽早起复他便可尽早令朝廷回复正常。
“有话直说,不过什么?”
朱厚熜喝道。
黄锦连忙答道:
“不过前些日子,夏言已经连夜携带家眷离京,听说当时走得很急,许多家当都没带走,只留了部分家仆慢慢收拾。”
“嗯?”
朱厚熜不由面露疑色,听起来怎么感觉那么像仓皇逃难呢。
他此前可是听说,自打他命夏言革职闲住之后,这老东西一直赖在京城迟迟没有动作,为何忽然又走得这么急?
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朱厚熜沉吟着又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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