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他并未欺骗方升,却也未曾言尽。
此界的诡异,远非“灵石无法吸收”
这般简单。
天地间既能孕育出品阶如此之高、储量如此丰沛的灵矿脉,本身又怎会灵气匮乏至此?
经过这些年暗中探查,杨云天窥见了一丝可怕的真相:此界的天地灵气并非贫瘠,而是被一种匪夷所思的宏大力量,以一种近乎掠夺的方式,强行固化、封印在了地底,化作了那些令人垂涎的矿脉!
这整片天地,更像是一位无法想象的大能修士,以通天秘法布下的庞大“矿场”
,汲取万古灵机,凝结晶石,只待其某一日归来收取!
更令人心悸的是,生于斯长于斯的生灵,从孩童时期起,经脉便被此地一种诡异而燥烈的火属性灵气日夜不停地灼烧、侵蚀,悄然沉积下难以察觉的暗伤与淤塞。
这等根基之损,潜移默化,几乎无法自察。
即便有朝一日能离开此界,这般受损的经脉,也再难顺畅吸收外界精纯灵气,大道前路实则早已被无形斩断。
此隐疾,是杨云天在为六郎疗伤时偶然察觉,仔细探查阿斐体内,竟也同样存在。
幸得她及早改修《寒玉诀》,至寒灵力一定程度上中和了那燥火之气,减缓了淤积的度。
然而,若长久滞留此界,即便以阿斐的天赋,杨云天也无十足把握能助她彻底涤清脉中沉疴,顺利结丹。
带她离开这片被精心设计成牢笼与矿场的天地,已是势在必行。
……
云海翻腾,一艘灵舟悄无声息地穿行其间。
杨云天盘坐于舟,闭目凝神,身后则是不安分的小徒弟阿斐,正扯着他的衣袖小声抱怨。
“师父,咱们这又是要去哪儿呀?我今日的功课还没做呢…”
“都与你说过多少次,莫要再唤我师父,平白惹人误会。”
杨云天眼也未睁,淡淡回道。
“不叫师父叫什么?叫前辈?我一天能见八百个‘前辈’,可他们绑在一起,也比不上师父您一根手指头厉害!”
阿斐嘟着嘴,理直气壮。
“少来这套!”
杨云天终于睁开眼,故作严厉地瞪了她一眼,“你如今胆子是越大了,偷东西竟偷到为师头上了?真以为你偷偷拿功法给那小子的事,能瞒得过我?看我回去不打断他的腿!”
“哎呀,那些您都当破烂扔一边的东西,您还惦记着呢?”
阿斐半点没有被抓包的紧张,反而笑嘻嘻地凑近,摇着他的胳膊撒娇,“师父您就别生气啦就当…就当是提前给徒儿的嫁妆,便宜那傻小子了!
您瞧瞧他练的那都是什么破烂功法,以后要是让人知道他是您徒女婿,您面上也无光不是?”
她早就现,这位看似冷硬的便宜师父,对自己着实纵容得很。
“哼!”
杨云天冷哼一声,语气却缓和了些,“你二人既两情相悦,为师也并非古板之人。
但你既喊我一声师父,我便做得你的主。
你二人一同修行可以,若是让为师现你二人逾越界线,行了那…”
“哎呀!
师父您想到哪里去了!”
阿斐瞬间涨红了脸,急急打断他的话,“徒儿…徒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