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会那般不知羞耻!
您放心好了!”
“你知道分寸便好。”
杨云天瞥了她一眼,重新闭上双目,“此次带你出来,一是让你见见世面,随我去几处地方;二来,也是晾那小子几日——谁让他撺掇你来偷为师的东西。”
灵舟微微一震,度陡然加快,载着师徒二人,投向云海深处那些未知之地。
……
数月时光在云海穿梭中转瞬即逝。
对阿斐而言,这段旅程彻底满足了她对“仙人”
的所有想象。
以往随着爷爷风餐露宿、跋山涉水的艰辛,与如今这日行千里的逍遥相比,简直是云泥之别。
起初,她兴奋地趴在船舷,看脚下山河飞掠,云卷云舒。
但久了,那点新鲜感褪去,她便开始对承载他们的这件代步法宝评头论足起来。
“师父,您这飞舟虽然是法宝,度也快,可是…可是这模样也实在太丑了点吧?”
她皱着鼻子,用手指敲了敲那毫无美感、纯粹追求实用性的乌沉木船舷。
杨云天闭目调息,懒得理她。
阿斐却不以为意,自顾自地畅想起来:“要是让阿斐来炼,肯定先炼一座能飞起来的宫殿!
走到哪里,霞光万道,仙乐飘飘,那才叫万众瞩目,多拉风啊!”
她双眼放光,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驾驭仙宫巡游四方的景象。
见师父依旧没反应,她又换了个方案:“再不然,也得是一柄绝世飞剑!
白衣胜雪,御剑凌天,那才是想象里真正剑仙的样子嘛!
师父,您说是不是?”
她扯了扯杨云天的衣袖,试图寻求认同。
杨云天闻言,心中不由苦笑。
这丫头,真不愧是那天妃的一缕神魂转世,连这追求华丽排场的性子都如出一辙。
遥想当年,他初见那座巍峨壮丽、横亘天宇的冰晶神殿时,所感受到的震撼至今难忘。
而天妃随身的那柄冰系佩剑,更是堪称绝品的华丽与强大,与眼前这小丫头此刻的幻想,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他按下心头感慨,故意板起脸,岔开话题:“整日想些华而不实的东西。
我且问你,今日的功课完成得如何了?”
不等阿斐回答,他便继续道:“炼器之道,与阵法密不可分。
阵法乃是根基,万不可小觑。
来,让我考考你的进境。”
阿斐一听,小嘴一撇,带着几分小得意又有些埋怨地道:“师父!
您给的那本《阵道初解》,我半个月前就倒背如流了!
人家天天等着您来考校呢,谁成想,您老人家到今天才想起这回事!”
杨云天一听,顿时感到头大如斗。
这丫头的天赋,实在是高得有些离谱了。
他心知肚明,阿斐身具万中无一的极品冰灵根,放在任何宗门都是会被抢破头的顶尖苗子。
旁人看来,这是天大的造化,足以让无数修士艳羡不已。
但此刻,杨云天心头涌起的,却是一种复杂的惋惜。
他反而觉得,正是这过于纯粹、过于极致的单一属性,无形中成了束缚她真正潜力的枷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