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错的倒影,像幅被水洇湿的旧画。
颜嫣本能地后仰,却被他另一只手抵住后腰。
温热的甜羹滑入喉间时,她听见他说:"
听说明远七那年出疹子,烧得说胡话"
玉匙磕在齿间出轻响,"
就抱着这瓷盅不撒手。
"
斜阳把齐司礼的睫毛染成金色,颜嫣却看见他握着匙柄的指节白。
那只戴着婚戒的无名指上,沾了些许墨汁,像是被什么灼烧过的雪地。
庭院里忽然惊起一群麻雀,瓷盅中的倒影碎成涟漪。
颜嫣尝到了莲子芯的苦,混着喉间翻涌的酸涩,在暮色苍茫的庭院里,呛出了迟来一整天的眼泪。
暮色渐浓,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。
齐司礼起身收拾画具,袍角扫过她的小腿:"
明天继续教你画芭蕉。
"
最后一缕天光里,他苍白的指尖沾着墨色,像幅未完的水墨写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