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奶奶突然拍案,满室寂静。
"
离婚可以,"
老太太的翡翠戒指叩在茶盖上,"
深圳的地产项目归明远。
"
她瞥向躲在花瓶后的赵父,"
那个戏子,休想进家门。
"
二姑母突然冷笑:"
大嫂也是,男人哪能管太死"
话音未落,赵母手里的汝窑杯"
啪"
地碎在地上,瓷片溅到对方菲拉格慕高跟鞋上。
"
二姐当年捉奸在床,"
赵母慢条斯理擦着手,"
好像把姐夫厂子都烧了?"
我悄悄往赵母茶盏里添了参片。
她指尖在我手背轻轻一按,温度冰凉。
对面三姑父正跟律师窃窃私语,眼神不时瞟向我的肚子——那里装着赵家最后的希望,也可能是新的祸端。
赵明远突然踹门而入,矿场的硫磺味裹着秋风卷进来。
他径直走到赵父面前,把一沓照片甩在茶几上——李勤勤在澳门赌场的欠条,担保人签名龙飞凤舞。
"
用矿工血汗钱养赌鬼,"
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打磨,"
您可真给赵家长脸。
"
人群散尽时,满地瓜子壳里躺着被踩碎的眼镜。
赵母弯腰拾起一片镜片,月光在上面折射出她眼角的细纹。
"
妈"
赵明远蹲下来想扶她。
"
不用管我,你不要影响情绪,回去披一件外套"
她摆摆手,"
夜凉。
"
我望着庭院里仓皇离去的奔驰车尾灯,突然被胎动惊醒——小家伙们第一次踢得这么凶,仿佛在抗议这场闹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