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路过车管所,柳嫂的陪练正用广东话给她讲解:"
这个校巴红灯闪烁不是真的要你等三分钟"
老太太急得直拍大腿:"
那香港巴士也没这规矩啊!
"
赵母的购物清单长得像论文目录。
纽伯里街的奢侈品店经理亲自推着衣架出来:"
这件axara泰迪熊大衣防寒性能"
助理默默记下我的肩宽尺寸,转头就订了五套不同厚度的羊绒围巾。
在crate&barre1家居店,赵母摸着亚麻窗帘样品突然说:"
你实验室朝西,下午会晒。
"
当天下午,电动遮光帘的安装工人就带着意大利进口的遮阳布料上了门。
赵母带着助理逛了三天,买的东西不比来的时候少,她总是那么心细,给每个家人都准备了礼物。
路考前一天,陈教练带我踩点时神秘兮兮地掏出张手绘地图:"
明天三点考官是玛丽女士,她最在意转弯打灯时机。
"
红笔标注的路线上还画着小小的爱心——原来他妻子曾是车管所文员。
柳嫂终于通过笔试那晚,做了锅红烧肉庆祝。
她边盛饭边嘀咕:"
那考题问醉酒驾驶的刑罚,四个选项里居然有罚抄交通规则十遍"
手机震动,陈教练来消息:「明天路考记得穿平底鞋,玛丽讨厌高跟鞋踩油门的动静」
一切安排妥当后,赵母准备回国了。
机场送别时,她理了理我的衣领:"
有什么事就打电话,别自己硬撑。
"
顿了顿,又补充,"
明远下周会来出差,顺便看看你。
"
我点点头:"
您放心,我会照顾好自己。
"
"
记得每周给家里打电话。
"
她说着,目光扫过我身后——柳嫂正偷偷用袖角擦眼睛。
广播响起最后一次登机提醒。
赵母突然捏了捏我的手腕,那里还带着她昨天刚给我买的手表。
她嘴唇动了动,最终只是轻轻推了我一把:"
回去吧,别误了练,明天还要路考。
"
我站在原地,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安检通道的拐角。
她今天穿了那件我陪她挑的藏青色大衣,后颈处露出一截米色丝巾——那是今早柳嫂硬塞给她的,说波士顿海风太凉。
玻璃幕墙外,联合航空的航班正在滑行。
阳光突然刺破云层,在机翼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斑。
我眯起眼睛时,手机震动——是赵母来的登机口自拍,背景里隐约可见助理手忙脚乱地拖着那只唯一没被托运的行李箱,找东西。
柳嫂突然"
哎呀"
一声,从口袋里摸出个丝绒盒子:"
夫人什么时候塞我兜里的"
打开是副珍珠耳钉,底下压着纸条:「二十三岁生日礼物,提前给了。
」
回程的车上,陈教练难得没说话。
后视镜里,洛根机场的塔台渐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