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堂前,赵明远、齐司礼和颜嫣并肩而立,三个孩子乖巧地站在他们身前。
昀儿和霁儿穿着黑色小西装,谨文则是一身素白,三个孩子手牵着手,安静地站在大人们身旁。
宾客们陆续上前吊唁,鞠躬、上香、慰问,可眼神却总忍不住往这"
一家六口"
身上瞟。
那些探究的、惊讶的、玩味的目光,像无数把小刀子,在三人身上来回刮蹭。
颜嫣站得笔直,黑色旗袍勾勒出纤细的腰线,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哀思。
头上带着珠珠的白花。
她从容地接过每一位宾客的慰问,该鞠躬时鞠躬,该回礼时回礼,仿佛周遭那些窃窃私语都与她无关。
反倒是平日里最会做戏的两位少爷,此刻显得格外僵硬。
赵明远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,每当有人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,他的耳根就不自觉地红。
齐司礼虽然嘴角挂着浅笑,可指尖却在无人注意处微微抖。
两人站得极近,却又刻意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,既不敢靠得太近,又不敢离得太远。
"
赵总节哀。
"
一位商界大佬上前握住赵父的手,眼睛却往齐司礼身上瞄,"
这位是"
"
齐司礼。
"
赵母自然地接过话头,声音温婉,"
是明远的"
她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,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。
就是这一停顿,让问话的人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汗。
"
啊,知道知道!
"
那人干笑着松手,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角落里,靳媛死死攥着手帕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
她看着颜嫣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各路宾客,看着赵明远时不时低头与齐司礼耳语,看着三个孩子亲密无间的样子,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。
"
靳小姐。
"
颜嫣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,手里捧着两杯茶,"
喝点热茶吧,天冷。
"
靳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"
谢谢?"
颜嫣微微一笑,她转头看向灵堂中央,赵明远正弯腰帮齐司礼整理衣领,动作熟稔得仿佛做过千百次。
"
他们很般配,是不是?"
颜嫣轻声说,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靳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灵堂外,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。
这场葬礼,终究成了整个上流社会最津津乐道的一场大戏。
而站在风暴中心的三人,却仿佛置身事外,任由旁人猜测,始终保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默契。
灵堂里,保守的老一辈们皱着眉头,低声议论纷纷。
"
这像什么样子?"
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摇头叹气,"
两个男人一个女人,还带着孩子站在这儿,有伤风化!
"
"
就是,不成体统!
"
旁边的老太太附和,眼神嫌恶地瞥向赵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