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家祖宅,正堂,檀香缭绕,灵堂的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,映得满堂人影幢幢。
大姑夫坐在太师椅上,指节敲着扶手,出沉闷的叩击声。
他六十多岁了,脸上皱纹深刻如刀刻,一双眼睛却仍锐利如鹰隼,扫视着满屋子的人——弟妹们神色各异,孩子们噤若寒蝉,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默。
他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沙哑,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:
“宝国。”
这一声叫得极重,赵父猛地抬头,眼神闪烁,像是被刺了一刀。
“家里以前很太平。”
大姑夫一字一句地说,“后来你包养小明星,家里就开始闹腾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赵明远、颜嫣,最后落在赵父脸上,“这次,也是你的私生女把母亲害死了。”
赵父脸色铁青,手指攥紧,骨节泛白。
“明远好心救人,结果惹下大祸。”
大姑夫冷笑一声,“现在好了,家里连着死了两个老人,灵堂都没换,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?”
他站起身,拄着拐杖,一步一步走到赵父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
“为了赵家家族昌盛,我觉得,该立个家规了。”
满堂寂静,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“第一,赵家子孙,不得在外养女人,不得有私生子女。”
他声音冷硬,“违者,逐出赵家家门,家谱除名。”
赵父猛地抬头,嘴唇颤抖,但终究没敢反驳。
“第二,家族产业,必须由嫡系子孙继承。”
他目光扫过赵明远和颜嫣,“外人,不得插手。”
颜嫣脸色煞白,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。
“第三——”
大姑夫顿了顿,眼神如刀,“家族内部的事,家族内部解决。
谁敢把家丑外扬,就别怪我不讲情面。”
最后一句话落下,整个正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赵父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,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。
他缓缓闭上眼睛,像是要把所有的挣扎都咽下去,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:"
好。
"
"
不仅仅赵家,"
他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,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,"
我张家也一样。
"
说着,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攥紧拐杖龙头,青筋暴起,"
小军,"
他盯着张小军,"
记住父亲今天说的话。
"
拐杖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刻的痕迹,"
你要是在外面沾花惹草"
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痰液中带着血丝,却仍死死盯着张小军,"
我亲自打断你的腿。
"
转向李胜利时,大姑夫的语气略微缓和,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刀:"
胜利,你媳妇不容易。
"
他瞥了眼李胜利空荡荡的裤管,"
她工作的性质特殊,不能像正常夫妻一样天天在一起。
"
拐杖重重顿地,"
你能接受现状,就改了你那毛病;如果接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