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明的暗的,哪一样不比她这……她这……”
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靳媛这简单粗暴、近乎儿戏却又后患无穷的愚蠢行径,“偏偏选了最下作、最让人拿住把柄、最授人以刀捅向自己的法子!
她是嫌靳家树敌不够多?嫌这京城的浑水还不够深?!”
靳老爷子猛地吸了一口气,只觉得眼前黑,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,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绞痛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他踉跄着扶住桌沿,另一只手颤抖着伸向抽屉深处的小药瓶。
管家一直守在门外,听到动静不对,立刻推门而入,看到老爷子煞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手,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上前帮忙倒水喂药。
过了好一会儿,在药力的作用下,靳老爷子急促的喘息才稍稍平复,但脸色依旧灰败得吓人,眼神里的怒火被一种更深沉、更冰冷的绝望和算计取代。
他疲惫地挥挥手,让担忧的管家退下。
书房里再次只剩下他一人。
死寂无声。
他看着那份报告,仿佛看到了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。
报告末尾一个不起眼的标注,像毒针一样刺入他的眼帘——李家,已经插手了。
“李家……”
靳怀山喃喃自语,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,“李家参与进来了……呵,呵呵……”
他出一声短促而凄凉的笑。
李家插手,就意味着这事彻底捂不住了,也意味着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原本或许还有一丝私下“和谐”
解决、利益交换的可能,现在,这条路被靳媛亲手堵死了!
李家会把这把刀磨得无比锋利,狠狠捅进靳家的心脏,直到榨干最后一点价值!
巨大的危机感和被逼到悬崖的无力感,让靳怀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。
他缓缓闭上眼睛,靠在宽大的椅背上,仿佛一瞬间又苍老了十岁。
靳家百年的基业,难道就要毁在这个蠢货手里?
不!
绝对不行!
一个冰冷、残酷、却又带着一丝悲壮的念头,如同毒蛇般悄然滑入他的脑海,迅变得清晰而坚定。
为了家族!
为了靳家这棵大树不至于被连根拔起,必须有人……也必须做出牺牲!
他重新睁开眼睛,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,拨通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号码。
电话接通后,他只说了两句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、令人骨髓寒的指令:
“那件事,到此为止。
给她……安排一个体面的‘安眠’吧。”
他顿了顿,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、极冷的弧度,“记住,做得……‘自然’些。
既然要睡,就让她睡个彻底,顺便……把该泼的脏水,都泼了。
人死债消,总得有人担着所有的‘意外’和‘污点’。
为了家族的安宁,她……也算是最后尽了一份力了。”
说完,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。
书房里再次陷入死寂。
靳枯坐良久,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,那里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,也吞噬了最后一丝属于人性的温度。
为了靳家这艘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