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呜咽声,终于冲破了喉咙。
珠珠不知怎么安慰爸爸,,小手无措地抓着他的衣角:“我陪着你,你哭会吧……”
可他已听不见。
此刻,他不再是那个沉稳可靠的齐司礼,只是一个永远失去了挚爱的普通人,在无人看见的角落,被排山倒海的痛苦彻底淹没。
院子里传来汽车停稳的细微声响,打破了齐家老宅午后的宁静。
早已在此等候的众人,齐奶奶、齐家大哥大嫂、陆臣、陆少安和谨文都起身迎了出去。
珠珠先下了车,平日里的雀跃不见踪影,她蔫蔫地走到大人们面前,小声地挨个打招呼:“太奶奶,大伯大伯母,少安哥哥。”
然后,她下意识地走向陆臣,轻轻牵住了他的手。
这时,齐司礼才从驾驶座下来。
他身形依旧挺拔,但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疲惫与憔悴。
最让人心惊的是他那双眼睛——明显红肿,眼周还泛着湿润的红痕,任谁都看得出,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极致的悲伤。
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,弥漫开一股无声的沉重。
陆少安反应快,他见珠珠情绪低落,立刻上前,几乎是“抢”
似的从陆臣手里把小姑娘接过来,高高抱起,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凝固的气氛:“哎呦,我们明珠回来啦!
怎么不高兴了?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?”
珠珠搂着他的脖子,却没像往常一样笑出来,只是把小脸埋在了他肩头盯着陆臣。
陆臣看她这样也心疼。
齐奶奶将所有细节看在眼里,尤其是孙子那双通红的眼。
她心如明镜,知道这趟去赵家,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。
她走上前,没有多问,只是用力握了握齐司礼冰凉的手,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心疼,轻声安慰道:“孩子,逝者已矣,生者如斯。
再难过,也得节哀顺变,往前看。”
这句宽慰的话语,像一把钥匙,轻轻触碰了齐司礼苦苦支撑的防线。
他喉结滚动,微微颔,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。
院子里,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静默地停在门口,为其镀上了一层庄重而冷峻的色彩。
齐怀礼的眼圈还是红的,他沉默而细致地将弟弟齐司礼和珠珠的行装一件件搬上车,动作缓慢而郑重,仿佛每一次搬运都是在延长这最后的告别时刻。
大嫂卿卿则紧紧抱着珠珠,声音哽咽,一遍遍地嘱咐着“一定要照顾好自己”
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在整个告别的过程里,珠珠的小手一直紧紧地牵着陆臣的手指,一直没有松开。
那依赖的力道,泄露了她强装镇定下的不安。
终于,到了必须上车的时刻。
齐司礼深深看了一眼家人,率先拉开车门。
珠珠松开了陆臣的手,跟着爸爸走了几步,却突然停下,猛地转身,像只小鸟一样飞快地跑回来,一头扎进陆臣的怀里。
她仰起头,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,却努力不让它掉下来,用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的声音说:
“爸爸,我听说你要做手术了……我希望……等我出来的时候,看到的是健健康康的你!”
这声稚嫩的、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