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历悄无声息地翻过一页,转眼便临近了陆臣的生日。
他向来对这类仪式性的日子兴致缺缺,往年更是没有过过,都是独自清静待着。
今年他更是完全没记在心上,一心只扑在调理身体和陪伴颜嫣康复上。
直到这天下午,他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开始持续不断地嗡嗡震动,屏幕上“张驰”
的名字执着地闪烁着。
陆臣刚结束一个简短的跨国视频会议,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,顺手接起。
还没等他开口,电话那头就传来李穆拔高的、带着背景音乐嘈杂声的嗓门:
“陆三!
你他妈是不是彻底从良,连兄弟们都忘了?电话不接,消息不回,几个意思?”
陆臣把手机拿远了些,语气没什么波澜:“有事说事,最近忙。”
“忙个屁!
别以为我们不知道,你小子金屋藏娇,乐不思蜀了吧?”
李穆在那边嘿嘿坏笑,随即语气一转,带着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,“下周三,你四十大寿!
别跟我们说不记得,更别想溜!
哥几个在老地方给你定了位置,你必须到!
四十不惑,这生日不过不行,这是规矩!”
陆臣眉头立刻蹙起,想也不想就拒绝:“不去,没意思。”
“由不得你!”
换成张驰的声音在那头嚷嚷,“请帖都出去了,圈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,你不来,让我们把脸往哪儿搁?就这么说定了!
晚上八点,不见不散!
对了,把那位颜小姐也带上,上次也没好好认识一下,也让我们见识见识,能把我们陆三少收拾得这么服服帖帖……”
不等陆臣再反驳,李穆那边似乎有人叫他,他急匆匆又叮嘱了句“必须到啊”
,便挂了电话。
陆臣听着手机里的忙音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他放下手机,一抬头,就见颜嫣不知何时站在书房门口,手里端着一杯刚沏好的、冒着袅袅热气的参茶,正静静地看着他。
显然,刚才电话里的内容,她听去了大半。
“吵到你了?”
陆臣起身走过去,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茶杯,另一只手扶着她没受伤的左臂,引着她到沙坐下。
颜嫣摇摇头,目光落在他微蹙的眉心上:“是张驰他们?听起来……很热闹。”
“嗯。”
陆臣在她身边坐下,将温热的茶杯塞进她微凉的掌心,语气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烦躁,“非要给我过什么四十岁生日,在老地方组了局。”
颜嫣轻轻吹着杯中的热气,眼睫低垂:“四十岁?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。
你不想去?”
陆臣靠进沙背,揉了揉太阳穴:“没什么意思,无非是那帮人找个由头聚在一起胡闹,喝酒吹牛,吵得人头昏。”
他顿了顿,侧头看向她,目光里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,“那种场合,你不喜欢,也没必要去。”
颜嫣沉默了片刻。
她确实不喜欢那种过于喧嚣浮华的环境,更清楚陆臣那帮朋友所谓的“老地方”
是何种光景。
那是一个与她平日所处世界截然不同的、充斥着金钱、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