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一片死寂。
颜嫣终于明白,今晚的一切都不是偶然。
齐司礼的出现,陆臣的默契,乃至杨父的疯狂,都只是这场更大风暴的前奏。
她重新启动车子,声音异常平静:"
所以你们是在钓鱼?"
齐司礼没有否认:"
只是没想到,鱼饵会以这种方式被撕碎。
"
颜嫣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,指节微微白。
她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:
"
让奶奶打电话上报。
齐家在上面的信誉,比你和陆臣私下调查要稳妥得多。
"
她侧头看了齐司礼一眼,目光如炬:"
有很多事,我们知道的太少。
再查下去,只会打草惊蛇。
"
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,颜嫣的语气愈凝重:"
更重要的是,你们要把自己从危险中摘出来。
这件事的水太深,不是商人该碰的。
告诉陆臣,立刻收手。
"
夜色透过车窗,映在齐司礼沉静的侧脸上。
他明白颜嫣是对的。
理智告诉他,此刻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听从她的建议,让奶奶上报,然后和陆臣一起彻底抽身,远离这潭不知深浅的浑水。
但是——
……但他就想亲自参与抓鱼!
一股灼热的、近乎偏执的恨意在他胸腔里翻涌,几乎要冲破那副平静的皮囊。
就是他们害死的明远!
!
害死他父亲母亲!
!
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多年。
他闭上眼,深吸了一口气,再睁开时,眼底深处那簇幽暗的火苗并未熄灭,反而被他小心翼翼地藏得更深。
他不能对颜嫣坦白这份执念,那会让她更担心,甚至可能强行阻止他。
他只是微微侧过头,用平静到近乎麻木的语气对颜嫣说:
“知道了。
我会……慎重处理。”
这话听起来像是妥协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这是决绝的开始。
他无法收手,至少在揪出害死明远的同党,他绝不收手。
危险?他不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