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子京从后视镜瞥见江程煜紧绷的下颌线,不敢再多耽搁,脚下油门一踩,
商务车如离弦之箭冲出丰腾国际的大门,轮胎碾过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。
他双手紧握方向盘,指尖在换挡杆上灵活跳动,车身在车流中如游鱼般穿梭,
连续几个精准的漂移超车,引擎轰鸣着撕开午时高峰的拥堵——
这套曾在赛车场上练就得炉火纯青的技术,此刻成了与时间赛跑的利器。
“江总,”滕子京的声音透过后视镜传来,带着难得的郑重,“邓到底犯了什么事,值得你动这么大肝火?”
江程煜的目光冷冷扫向身旁的邓州毅,后者正揉着被打肿的脸颊,眼神里还带着不服气。“让他自己说。”
邓州毅嗤笑一声,往座椅上一靠,语气轻佻得像在说别人的事:
“成年人的游戏,各取所需罢了。昨晚她自愿的,事后我给了钱,有什么问题?”
“啪!”清脆的巴掌声在狭小的车厢里炸开。江程煜的手快如闪电,
反手就是一记耳光,打得邓州毅脑袋偏向一侧,嘴角瞬间溢出血丝。“你他妈还是人吗?”
邓州毅猛地瞪圆了眼睛,眼底的嘲讽瞬间被怒火吞噬,他挣扎着转身,对着江程煜吼道:
“你少在这儿装高尚!你一个Gay,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?”
“我们不是。”江程煜的声音骤然发紧,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,带着被戳中痛处的颤抖。
滕子京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一紧,他从后视镜里震惊地看向江程煜,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“不是?”邓州毅笑得更刺耳了,血沫子顺着嘴角往下淌,“你以为你不承认,就能改变事实。”
江程煜的拳头骤然握紧,指节泛白。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过往,像被打翻的药罐,
苦涩的记忆瞬间漫了出来:“他是为了保护我,被逼无奈之下,在洛杉矶登记处跟我领证的。”
穆小吉为了护他,不顾及自己的声誉,选择了终身陪伴。
那些在异国他乡强撑的日日夜夜,此刻全被邓州毅的话戳得鲜血淋漓。
滕子京大哥似的口吻,护犊子的语气跟江程煜说道:“江总,你也别怪邓。
他的经历一波三折,妈妈原本是个好人家姑娘,因为他的外婆遭遇迫害,痛恨渣男。”
车厢里只剩下引擎的轰鸣,滕子京的声音缓缓铺开一段浸满血泪的往事:
“他外婆年轻时被情人骗光了家产,带着小三跑了,从此就恨透了天下渣男。
邓的妈妈是未婚先孕生下来的,母女俩为了生计,开了一家小小的鸡丝煲饭店过活。
小店不大,由于口味独特,很多人点外卖,他妈妈就不辞辛劳骑着电动车上门送餐。
那年他妈妈才十九岁,去一家鱼龙混杂的夜总会送加急外卖,
被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拖进昏暗的包厢里……”滕子京顿了顿,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,“强暴了。”
邓州毅的肩膀猛地绷紧,双手死死按在膝盖上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
却始终没抬头,只是下颌线绷得像根即将断裂的弦。
“她不敢跟家里说,直到一个月后孕吐反应越来越厉害,才被他外婆发现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