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“快,动筷子吃菜,边吃边聊,别客气,当自己家里。”
滕子京坐在旁边,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饭菜,粗俗的让他实在没什么胃口。
但瞧着余父余母满脸的热忱,还是拿起竹筷,夹了一筷子面前的鱼香肉丝——
酸甜的酱汁裹着嫩笋和肉丝,味道竟意外地好,他便细细嚼着,浅尝着朴实的味道。
邓州毅却忽然站起身,双手按在桌沿上,腰杆挺得笔直:“伯父,伯母,实不相瞒,我这次来,是向倩倩提亲的。
您二老有说说看,有什么习俗、什么规矩、什么讲究,尽管开口,只要我能办到的,一定满足。”
余父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,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女儿,眉头微微蹙起:“倩倩,你自小就懂事,跟爸爸说实话,你们认识多久了?”
余倩倩被问得一愣,眼睛倏地瞪圆了,看向父亲的目光里满是慌乱,
嘴唇动了动,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——他们明明才认识不到十来天,甚至算不上真正了解。
就在这时,滕子京放下筷子,优雅的擦了擦嘴角,开口解围:
“叔叔,他们俩是今年大年初一认识的,缘分这东西说不清,
一眼投缘,比认识十年还亲。我这做哥哥的,看着欢喜,就赶紧带他来提亲了。”
“胡闹!”余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,瓷碗被震得叮当作响,
“自古婚姻大事,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哪有你一个毛头小子替人做主的道理?你当我们老两口是什么人?”
滕子京脸上的笑意淡了些,语气却依旧平稳:“叔叔,我虽是晚辈,
但作为邓州毅的哥哥,长兄如父,他的事,我自然做得了主。”
余父更不悦了,眉毛拧成个疙瘩:“难不成,他没有父母?要你来替他出头?”
“对。”滕子京坦然迎上他的目光,“他生下来就没见过父亲,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养大,十分不易。
这些年,他们母子在我滕家落脚,我俩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,
比手足还亲的兄弟;我既是他的老板,也是他的亲人。
不瞒您说,我自己的婚事也在筹备,若是您二老不嫌弃,我还想着,跟我这弟弟同日成婚,也图个双喜临门。”
堂屋里一时静了下来,只有灶房传来水壶烧开的哨声,尖锐地划破了这略显凝重的气氛。
半晌,余父放下筷子,指节在粗糙的桌面上磕了磕,终究还是咬着牙吐出几个字:“我不同意。”
滕子京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禁握紧,抬眼时,眸底的温度冷了几分:“为什么?”
“门不当,户不对。”余父的脸沉得像要滴出水来,声音里带着庄稼人特有的执拗,
“我们家倩倩是地里长起来的,你们是城里做大生意的,不是一路人,不合适。”
余倩倩坐在旁边,手指紧紧绞着衣角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父亲的话像根针,刺破了她心里那点不切实际的念想——
早上餐厅问出口的话和顾虑,终究还是被摆到了台面上。
纵然和邓州毅有过肌肤之亲,可婚姻不是一时冲动,那道横在城乡之间、富贫之间的沟,她不是看不见。
余母垂下的眼毛,眉头锁成个疙瘩,眼睛里满是无奈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