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当年的愤怒,“她就喊了一声‘带他进来’,杭铁生就被人推了进来。
他看着我,支支吾吾地说:‘金花,我早就结婚了……只是她不能生,才……才找的你……’”
“我瞪着他,问‘你要干什么’,死死抱着怀里的孩子。
可他和那个大汉一起上来,抢走了我的女儿,跟着那个女人走了……”
她的声音陡然低下去,像被抽走了力气,“房东来要房租,我没钱,被赶了出去。
流浪了几天,在一家鸡丝煲饭店门口饿晕了,老板心善,收留了我,我就跟着学做鸡丝煲饭……”
“过了半年,那个女人又找到我,把孩子扔给我,
说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,她不要了,还给我这个亲妈。
我抱着孩子,一边打工一边养她。
饭店老板人好,带我和孩子去医院重新做了检查,
医生说孩子孕期脏器没长好,随着时间慢慢长大,就会长齐……我想着,熬吧,等孩子长大了就好了……”
“可谁知道,有一天店里来了几个地痞流氓,吃饭不给钱,还对我动手动脚。
老板过来劝阻,被一个人一脚踹倒,头磕在桌角上,当场就没气了……”
邓金花的声音彻底哑了,泪水汹涌,“老板娘知道后,
把所有气都撒在我身上,对我又打又骂……我没办法,只能抱着孩子,再次离开了……”
她瘫靠在邓州毅的怀里,像一株被狂风暴雨打蔫的草,嘴里还在喃喃着“小敏,我的小敏。”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,明明是暖的,却照不散那满身的寒意与悲凉。
邓州毅紧紧搂着她的肩膀,眼眶泛红,余倩倩站在一旁,早已红了眼眶,悄悄别过脸抹眼泪。
邓金花许是哭累了,眼泪渐渐止住,呼吸也变得绵长,竟就那么靠在邓州毅怀里睡着了。
邓州毅放轻动作,弯腰将她轻轻抱起,动作稳而轻柔。
恰在这时,专属伺候邓金花的护工快步跑了过来,脸上带着慌张和歉意,搓着手道:
“对不起邓先生,我……我不小心吃坏了肚子,上了趟厕所,没看好老太太,她没出什么事吧?”
邓州毅的语气带着几分寒意:“去找医生过来。”
护工浑身一颤,连忙应道:“是,邓先生,我这就去!”
余倩倩拎起果篮,抱着那束向日葵,快步跟上邓州毅的脚步。
邓州毅抱着外婆回到她的住处——一间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单人房。
余倩倩把花和水果放在靠窗的茶几上,转身轻轻掀开床被,
邓州毅小心地将邓金花放进被窝里,掖好被角。
没过多久,医生和护工便脚步匆匆地进了门。
王医生先是看了看床上的邓金花,转头问邓州毅:“刚才老太太是情绪激动了吗?”
邓州毅点头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:“王医生,
她刚才突然说起了很多过去的事,您看,她有恢复意识的可能吗?”
王医生上前,仔细检查了老太太的瞳孔,又轻轻试了试她的脉搏,沉吟片刻道:
“老太太应该是被某些场景勾起了深层记忆,但从目前的状态看,意识还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