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员学问之深浅,唯问教员官职之大小。”
“官阶大的,就特别受欢迎,这大概是为了毕业时候,有人提携吧。”
这话一出,台下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,笑声里感情复杂。
这就是之前的北大啊。
一些老教授叹气,想起之前学校里“官比师尊”的荒唐事。
蔡孑民等笑声歇了,继续说:“我想说的是,诸君来北大求学,三年或四年,时间不谓不长,如能爱惜光阴,孜孜求学,则其造诣定然会很高很深。”
“诸君来北大求学的宗旨,如果是做官发财,这个宗旨就错了,求学的路,就必然走偏了。平时闲游,考试来了,才去翻读讲义,不问学问之有无,惟争分数之多寡;考试结束,书籍束之高阁,毫不过问,潦草塞责。”
“如此三四年后,文凭到手,即可借此活动于社会,光阴虚度,学问毫无,这是自误啊。这与到北大求学的真正宗旨,是大相背驰的。”
这话说完,太渊注意到有的学生眼含热烈,攥着拳头点头。
也有点只是表面点头,眼神却飘向别处,嘴角带着不以为然的笑意,大概还没放下“做官发财”的念头。
蔡孑民提起一件事,道:“大家也许还记得,发生不久的辛亥革命。我们之所以要革命,就是因为清朝政府太腐败,就是现在,也有许多人对于现状不满意,也是因为社会道德沦丧。”
“诸君如果在这个时候不打好基础,勤奋求学,万一为生计所迫,做了教员,则一定会耽误学生啊。如果进入政界,则一定会耽误国家啊。这是耽误别人,误己误人。”
“所以,宗旨不可以不正大。这是我所希望于诸君者一也。”
说了一番话,蔡孑民停顿片刻,喝水润喉,同时让众人消化方才自己所讲。
底下则是掌声如雷。
钱玄同一边鼓掌一边对太渊说:“到底是蔡公啊,这一上任就找到了北大的病根所在。”
太渊点点头。
之前刚到北京时,街头巷尾,他也听说了北大的种种不好。
北大虽然由京师大学堂改名而来,但运行的还是旧官僚那一套。
这且不说了,甚至还有“两院一堂”的说法,指的就是出入北京青楼场所的人,主要就是众议院、参议院,还有京师大学堂,也就是北大的人。
所以此前的北大可谓是读书不值一提,漂娼手到擒来。
可见名声多差。
蔡孑民接着说:“第二,砥砺德行。如今的社会风气啊,越来越苟且敷衍,只顾眼前,道德沦丧,败坏德行之事,触目皆是,不是德行根基深固的人,少有不被这种社会风气所污染。”
“各位,国家的兴衰,要看社会风气是高尚,还是低劣。如果都流行于这种社会风气,前途不堪设想。所以,必要有卓绝之人,以身作则,尽力去矫正这种颓俗的社会风气。”
“诸君皆为大学学生,地位甚高,肩此重任,责无旁贷。如果德不修,学不讲,还与这种颓俗的社会风气同流合污,那亦是在侮辱自己,更何谈,做他人的榜样呢?”
“所以,品行不可以不严谨对待和修持,这我所希望于诸君者二也。”
说完第二点,蔡孑民一气呵成说出第三点。
“第三,尊敬师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