鼓动大家参赛,还主动提出:“我闺女说了,只要咱们肯用心练,服装道具的钱,她赞助!”
她私下里真联系了女儿,电话里却变成了另一番说辞:“囡囡,妈这领队当得可不容易,大家都指望你呢!
这教练费、服装费……妈在邻居面前可把海口夸下了!”
女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最终还是无奈地应承下来。
当专业教练真正出现在社区活动室时,李凤兰的“领袖”
地位却开始摇摇欲坠。
教练要求严格,编排的动作复杂,练习时间又长,几位阿姨很快吃不消了,私下里抱怨连连。
排练时,李凤兰习惯性地插手指点动作,一个阿姨终于忍不住顶撞:“李姐,人家教练有谱儿,咱就甭瞎指挥了行不?”
李凤祥的脸瞬间涨红,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冒犯。
她猛地停下动作,声音尖利起来:“嘿!
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!
没有我闺女出钱出力,哪来的这专业教练?你们倒嫌我话多了?”
气氛骤然凝固,大家面面相觑,最终不欢而散,留下李凤兰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活动室里,胸口剧烈起伏着,那份她精心营造、赖以支撑的体面,第一次裂开了细碎的缝隙。
更大的冲击接踵而至。
李凤兰忽感头晕目眩,天旋地转,她扶着墙,第一个念头就是给女儿打电话,声音虚弱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期待:“囡囡,妈头晕得厉害,怕是撑不住了,你快开车来接妈去医院看看!”
电话那头传来女儿焦急却无奈的声音:“妈,我正给病人动手术呢,实在走不开!
您别急,我马上给您叫个车,先去医院急诊,我这边一结束立刻过去找您!”
李凤兰握着电话愣住了,仿佛没听清。
她孤零零地站在冷清的楼道里,头晕的感觉被一种更深的茫然和失落压了下去。
她想象中女儿驾着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风驰电掣赶来的场景,被手机软件里一个陌生司机冷冰冰的行程路线图彻底取代了。
当她独自坐在急诊室冰凉的塑料椅上,看着邻座一位被子女嘘寒问暖、搀扶照顾的老人时,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涌上喉头。
她默默低下头,第一次感到那引以为傲的“女儿牌”
光环,原来如此冰凉而遥远,并不能真的为她遮挡生命里袭来的风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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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猝然离世的噩耗,像一块冰冷的巨石砸碎了李凤兰惯常的世界。
灵堂设在老屋,简陋而肃穆。
李凤兰红肿着眼睛,带着女儿、女婿匆匆赶到,她手里紧紧攥着那束特意挑选的、硕大而昂贵的进口白菊,花瓣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、冷硬的光泽,仿佛一件与这哀伤氛围格格不入的奢侈品。
她刚踏进灵堂,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全场,立刻捕捉到了角落里的李凤祥。
他穿着一件半旧的深色夹克,袖口磨得微微亮,正佝偻着背,默默地给前来吊唁的亲友斟茶。
他的动作迟缓而专注,脸上没有任何表演的悲伤,只有一种沉甸甸的、几乎要压垮他的疲惫。
“哥!”
李凤兰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