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吧。”
木漪语塞,周身阴云密布,面容不霁,可陈擅与谢春深都视如无睹。
屋内有些暗,但窗外朝霞越来越艳,越来越红,在白日终止前,迸出如火的妖艳光彩,被木漪身上银线织就的月纱尽数收纳,像在陈擅黑漆漆的眼里,点了一盏过年的彩灯。
“你生的这样美,可惜心面不一。”
他直接说,“你当我陈家眼线是盲的?我何曾给你过书信,你骗我未来嫂嫂,不让她与我大哥相见,木芝,你好不要脸。
‘’
木漪罕见被人骂到脸红……也不是因骂,而是她不喜欢,被陈擅这种武夫,用他这张浸了毒的嘴揭穿。
“我是在帮她,她见了你大哥,会是什么下场?‘’
“我大哥有担当,怎么个下场,也不会是不好的下场。”
木漪重重嘲讽一声,笑得敷衍,“你们男人,都是这般高估自己。”
陈擅歪头歪脑,审视她半晌,他用鼻子闻,是香味,又用眼睛穿透,觉得她体内散着危险:
“你牙尖嘴利,等下回有空,我们接着辩一场,分个高低立下,我现在找你,是告诉你,别再哄骗刘姑娘,我要将她接出宫。”
“不可以!”
她气怒。
刘玉霖如是城池,那就是三方必争之地。
弄丢了刘玉霖,江磐那,她之后无法交代,她不能给自己找麻烦,急了语,朝他逼问:“她与你大哥一未下册二未过庙问过父母没有?采纳名姓没有?都未曾明媒正娶,带她在身边乱世浮沉,无名无份,你们对不起将她养大的父母阿兄,也对不起她。”
“好厉害的一张嘴。”
他差些就要就因这些心虚几分,可抽身一想,她是自己的什么人?
凭什么要和她多解释,听她在这里绕三饶四?
陈擅拉下了脸,懒得再逢迎捧场:“我干脆说吧,我大哥后我一步,带行军北上,路过刘姑娘故乡,已经上门拜访过刘先生,但刘先生病重了,你知不知道?”
“……我怎么会知道。”
“这会又装傻。
我就提一句话,你既然是她的朋友,口口声声说为她考虑,她自己的亲生父亲病重了,她肯定要回家看上一眼,万一天人永隔呢?”
“……”
陈擅终于逞了一回口舌之快,表情放松,好过了一些:“你转告她,她会立刻请旨出宫,我大哥提前想到这些,让我接应,也是为她着想,你如果要还拦着,那就是居心叵测啊。”
他说完,摸了摸下巴。
木漪眼睛垂下,眉毛和眉心,藏在两鬓的垂髫下,让陈擅起了探究之欲,下意识向她走近。
还差几步之时,她忽而抬头:“居心叵测我不认,你放心,我会转告她的。”
陈擅放不下心。
眼下荆州安危依仗陈氏,元稹帝也依仗陈氏,他还有其他办法,能将刘玉霖弄出宫来。
但面上先将木漪稳住:“哦,那就麻烦木姑娘了。”
天黑了。
谢春深的影子荡漾过来,按时敲门。
男女独处确不合规,事情弄的太难看,对三人都不好。
陈擅好心为木漪开门,“要不要送你一程?”
木漪见他这张脸便觉闹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