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将门关紧,让开身,“你自己看!
已经不打了!
结束了,知道么。”
谢镇才走几步,门外虎视眈眈的一行人已经朝他拔刀相向。
他无可奈何,也不可置信地退了回来。
联系方才景象,脑中有什么地方嗡声四起,电雷穿耳。
他转过身,面向谢春深,手里的剑拿得更紧,“阿兄,大哥……为何你像是和他们一伙的?”
“你觉得呢。”
谢春深只这样回。
这并不是一种否定,也算不上一个回答,只能表明,他不在乎也不介意,此时的谢镇对他怎么看。
谢镇重重上前一步,但身体左右晃动,被打击到虚浮:“难不成,从头到尾,是你先勾结了这些人?”
“时间宝贵,怎堪与你在此处辩论。”
谢春深只道,“谢镇,放下你手里的剑,回值房去,就当什么都没生。”
谢镇笑了。
“那不可能。”
“必须可能!”
下瞬谢镇对准他胸膛,举平剑锋,他才算看清谢春深的真面目,真相太过残酷,不敢接受,不忍接受,不能接受!
“谢军人马尽数为国尽忠,我父惨烈战死,只有你,原来只有你,躲在背后与那反贼勾结!
你这么做究竟所求为何!
没有我父你仍在军中苦役,以怨报德,丧尽天良绝我洛阳谢氏!
谢春深,你就不怕遭报应吗?!”
自木漪后,再无人能喊出他的过去。
他的过去不是那么光鲜,甚而没有一丝光亮,所以他与木漪不同的是,他并不接受自己的过去。
但情景已至于此,他不妨就告诉谢镇:
“在遇见你与谢征之前,我就生活在荆州云水县,这个县很偏远,很穷苦,你没有体会过那种难堪,窘迫,又被欺辱的日子,你不会想到,我是怎样从悬崖上跌下去,摔断了腿——”
谢春深抵着谢镇的剑朝前,眼里是森冷的狼光。
“同乡的同龄人妒我相貌,常常成群结队,围住我欺凌殴打。
那日,我被他们逼至悬崖,又被他们合力推了下去。
我什么也不曾做,他们就要置我于死地。
你看,恶山恶水里长出来的人,有多面目狰狞。
可就是这恶滋养了我,也是这恶成就了我。
你生在山顶,无需费力攀爬已经登锋,而我在山脚,穷其一生,不过是想拥有,你轻而易举能得到的东西。
所以你还觉得,我会怕遭报应?”
谢镇伤痛皆狠,已经失语。
他颤着唇,用剑要戳入他肉里,被谢春深以手握住。
正是被判定废了的那只手。
谢镇整个愣住了。
还有什么不明白?
还有什么可以问?一切都是他的伪装,父亲一时心软带回来的人,成了灭他整个家门的根源。
一种无尽的悔与恨,穿破了谢镇看似完整的表皮,在他心上划了无数刀,让他肝胆俱碎。
他撕心裂肺地朝天吼了一声,用力挣脱谢春深手心,抽剑朝谢春深命门砍去。
谢春深堪堪躲过,摔在了门上,将关了一半的门撞开。
外面的人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