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本没接触过这些,仅是听着都受不了,“他们也是人啊,你这样,跟对待棚下牲畜无异。”
木漪不解:“牲畜为鱼肉,我为刀俎,还需要我日日管饭,月月给工钱吗?”
刘玉霖一时哑语。
她不知木漪张牙舞爪的市侩陋俗,究竟从何养来,但经过洛阳宫一夜,却也知道不能一概而论,说她这样做就是错的。
难过地叹了气。
“你这样他们都会逃跑的,就像就像我们当初在皇后——”
“刘玉霖!”
木漪大声打断她。
池子里的人什么也没听清,只知主家怒,忙将动作放得更快以表勤劳。
刘玉霖知自己失言,抬手撑着腰要缓步入屋,木漪将身上的披风扯下,披盖在她身上,“我性格暴躁,你不要动气。”
她摇摇头。
一转身,见了来人,喊声:“宋先生?”
宋寄向刘玉霖尊礼。
木漪闻声转头,凝了宋寄几息光景,指了指池塘内背面朝天的众人,含笑:“你是来帮我种莲藕的吗?”
宋寄一愣。
摇了摇头。
木漪气不打一处来,两手重重拍闭账本,冲他横眉冷对:
“你已在我家中白吃白住三四个月,日日窝在我给你置的书房和寝堂,从不在千秋堂干活。
一不上交伙食钱,二不给租银。
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赖子!
你要是还懂些人情,此时就该卷起你的裤腿,下池塘种莲藕,如此勉强抵些你在我这的开支用度!”
饶是宋寄这种王公御用的剑客,历经两朝,听风见雨,山崩地裂不变面色的人物,居于这妇人之宅,也必须受着木漪的冷眼、刻薄和吝啬,在千秋堂,她叱咤风云,她指点江山,无疑是这里的赫赫主人。
宋寄也有些受不了她,尴尬辩解,“是两个月,不是三四月”
又正色道,“门外来客。”
什么客要宋寄传话?
答案已经呼之欲出。
木漪一脸晦气地问了一句,“是哪个不长眼的,没看我正忙着?”
宋寄抱手,竟也意味不明地驳了一句:“是女郎的债主。”
木漪闻言。
将笔一抛,砸入池中。
千秋堂门前,停了一辆墨锦的双窗单门红漆穗车,单两匹马,不见车夫。
她想上车却无车凳。
不再忍耐,抬手用力捶窗框,低声喊道:“摆官架?要么你下车,要么我体面地上去!”
话丢进去。
也只穗帘煽动几下。
车内有卧一美人,风起手,如掀美衣,如临华帐,吹动之间,帘内露出一截雪色外凸的喉结,往下是一段墨绿色、仙鹿纹的交领。
木漪喜爱墨绿,它似蛰伏的春山。
默了默,绕到车前抱臂,再给他一次机会:“三,二,一君不见我,我亦避君,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说罢扭头就走,视线朝向堂内。
那些家奴和宅工,正来往搬运袋中莲藕,在门前穿梭来去她皱着眉,方要喊他们不许将地弄湿,袖被扯住。
木漪不解回头,以为被车钩拉却见袖端末尾有五根修长指头。
“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