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人不肯出帘,只伸出半截绿袖手臂。
木漪试图强行拽回自己的衣袖,反被他往后一拉,转了身面对门前。
“你有毛病?”
那手换成箍住她手腕。
一抬力,将她牵引入了车里。
因为惯力,木漪不得不扑在他身上,手撑在他大腿两侧。
她抬起头。
手掌蓄力,要朝他脸上招呼,被谢春深预料着拿下,单手控住她手腕细骨:
“你宅子里人,已经太多了。”
这是在说,是她的错?
她复又气笑:“还不是拜你所赐?!
剑悬房梁直指我眉心,我不防不行。”
“你是说用那些人防?那你也太看轻宋先生了。”
他甩开她的手,摸过她的指尖在车内案上的帕搓了,丢到一旁。
“这里说话不方便。”
低声嘱咐外头,“宋先生,驾马去庐江茶田。”
宋寄披了一顶遮阳蓑帽,跳到车前,亲自驾马。
随一声“驾”
起,不大宽敞的马车开始颠簸不平,左右摇移。
木漪撑着身体往离他远的地方走,却被一股调转车身的转力,猛得推了回去,两手撑车壁,扑在谢春深眼前。
鼻子碰着鼻子,因冲力弹了回去,咫尺距离,她几乎以这个意外的姿势,将谢春深诡异地圈在怀中。
有谁的呼吸微乱。
谢春深面不改色,斜起睫毛卷长是眼,在她要翻身逃脱时,用力捏住她的肩膀:
“你暗算黄构,连我也是你付诸行动的一环,木漪,我们之间,没有这个规矩。”
“规矩是人定的,人定胜天。”
她的肩膀很痛,骨头像是要碎了。
她知道这个男人对身旁人的忍耐度有多低,掌控欲又有多高。
他不允许任何意料之外的事生,也不允许任何人去窥探他的内心和不堪的过去。
也因此孤绝至极,自卑自负。
因为,她也是一样。
“我是想要夺下皇标,可惜,我太了解人性。
你不让我杀黄构,我便只拿他当个猴耍,也是因为他自己不想当人,非要上钩,所以错的不是我,是他,也是你。”
他笑起来,一声声笑,像砍杀的锋芒:“原来是我错了?先别急着推责,这件事里,你还犯了一个大忌。”
木漪浑身反骨,偏偏不信:“出生入死,拿命挣钱,能有什么忌?我死过几回了,我已经百无禁忌!”
她说罢,挣扎着要躲。
剧烈抖动的车厢内,谢春深忍无可忍,怒气已经蓄积到一触即的地步。
终是另一手也过来,将她整个人拖拽,扭转,钉在了身后一方车壁上。
她要打掐,他就将她双手拿住,背过身后。
木漪被迫掐腰仰身,一下将整个人送到了他怀里。
他的五官在她眼前不断放大。
她眼底清晰地燃烧起怒火,近乎咬牙切齿。
他脸上也满是积压的乌云,用气音,又恨又憎地告诉她:“你找了陈擅!”
这便是他怒极所在?
可木漪不觉有碍,冷哼:“我就是找了,怎样,你又要有意见了?
我是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