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,她下裳是雪白的腿足。
黄构试图辱她。
谢春深听见自己牙中龃龉的声音,一瞬间狂风穿动,带起他眼中已经轻微变红的风雪。
而当他看见里头景象,那微红彻底被心火烧成了一片燃动的血色。
再睁开眼,带血的丝履被风吹翻几个跟头,卷着那外衫一并到了谢春深脚边。
歪斜的屏风后,露出木漪半身,她披头散,双手持那把兽刀,将它用全力推入黄构胸口。
但因黄构尚有力气,在刀方入肉时便已将她甩开。
她腰椎磕在屏风上,很重一声,随即上身翻出了屏风,落在地上,咬唇抓地,爬着去寻不远处地上的那把刀。
谢春深看见她露出的手臂上,全是擦伤,一道又一道密集的伤口遍布手臂。
心突然毫无征兆地刺痛了一下,坠进火海里焚出灰。
风嘶哑呼啸,四壁冷却沉闷。
她以为门是被风吹开,却觉门槛落下一细长的灰影,月亮映雪,停在灰影肩头,颇有神只下凡之感。
木漪抬头。
谢春深一瞬不瞬地望着她,确如神佛。
她已没有多少力气,眼睁睁看着他走近,将她够不到的那把刀提了起来。
黄构捂着胸口撑起身来,“郎君,终于……来了……”
木漪抓空的手蜷成了拳,地衣被砸下的一颗水沁晕。
不知是汗水。
还是她的泪水。
谢春深压抑住呼吸,手里的刀柄握了又握,轻轻闭起眼。
眼前是一片缭乱的赤红,腥甜的血味若花至荼靡,血雾流动,他咽下生涩口津,亦想现在杀人。
蓬勃的杀气逼出,木漪步步后爬,靠至墙角孤立无援,盯紧了他手中的刀。
黄构唇边含着一丝寒笑,一瘸一拐地挪了出来,看谢春深朝着她走去。
剑猛然挥下,木漪心神俱颤,却死活不肯闭眼。
剑柄摩擦墙泥,灰里擦出蓝光,而后手被人执起。
手腕疼痛,那把剑调转了方向,交到了她手里,几乎将她手腕细筋压断,又被他握住手,强行托举起来。
粘腻的血沾染了他,将二人手合在一处,剑不再沉重,举起,被他带着指向对面不远处的黄构。
她喘着气,缓缓抬起头来,眼中闪过的光芒汇成银河似的,些微愤恨,些微不解,些微不甘。
谢春深手穿过她的后腰,贴在脊骨处扶着她起来,带着她的手,朝前一刺,直直指向黄构:
“杀了他,给你自己报仇。”
他眼角绷直,眼白上露,她亦是,落在黄构眼中,成了最大的讽刺和一种不可思议的荒唐画面。
黄构捂住伤口向后退,忽然大吼一声拔出了胸口的兽刀,朝地上摔去,痉挛,吼叫,若一只被追到绝境的犬,而后又猛笑。
“来啊!
来啊!”
谢春深推了她一把,松开了她的手,她便也借力冲了过去。
剑入肉划脖,因是她的胜利,转而成了世上最为动听的声音。
谢春深站在穿廊的风中,废墟淡淡映着他冷静的影子,和他身前不断手起刀落,将血溅于墙上的女人。
他们是一起的。
他们是一样的,谢春深终于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