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了,解开了自困的谜团。
黄构只剩最后一口气,他说,“我是……四品内官……朝廷……你你逃不过……”
说着哽出两口血。
木漪面无表情擦掉脸上粘腻,将剑悬举头顶,眼中一道剑影,带着所有未曾倾泻完全的恨与耻向下。
一刀贯穿他心房。
黄构双目瞪出,身体弓挛……一切结束了。
谢春深敛手,自后朝她靠近,她又是拔了什么,藏在身后,盯着那摇动至越来越近的影子轮廓。
当影子合二为一时,他停下了,沉声喊她的名字。
却是:“木千龄。”
话方落,刀光复闪,木漪用黄构身上拔出的兽匕朝他挥去,要一剑入喉。
硬生生被他以手握刃。
顷刻间,血自他指缝间溪出。
在一旁静候的宋寄见此,下意识摁剑。
谢春深说:“不用来。”
他诧异。
随即退回。
木漪脸上是一种不加掩饰的恨意,铺天盖地,她刀被他握住,确仍旧试图向前去。
谢春深望着她,“木千龄,我们停战吧。”
“凭什么。”
声音几乎从她齿间的缝隙里压出来,“你说停就停,最该死的人就是你了。”
“我们不该为敌,你没有给萧瑜证据。”
她痛恨道:“给不给,都不是因为你!”
谢春深扼她腕抽了她的刀,她再无力气,瘫软着倒在地上。
手里抓着两团无体的雪,心中茫茫,恨意烧起的烈火之外,也有一股疲倦和悲伤涌上来。
她太累了。
实在是太累了。
“我怎么就遇到了你……”
空空咳嗽几声,想哭,却又使劲憋着,憋的胸腔都要裂了。
谢春深蹲下来,“从今天以后,你我商政合体,永不言叛,我会护你成为洛阳第一个女豪强,你给我巨财,助我站至于权利中心,我们就狼狈为奸,直到社稷彻底崩塌。”
她除了恨意,还有酸楚,瘫在地上,疲惫地回过头来:“人心瞬息万变,黄构是你培养的一枚重棋,你不也纵我杀他?我要怎么信你,你又要怎么信我?”
“凭我们是一样的人,你,跟我,我们才是一样的。”
谢春深笃定又冷静,就这般看着她,“凭只有我们知道,彼此真正的身份和名字。”
她是千龄,寿比长春。
他是小蟹,春寒料峭。
谢春深见她不肯直应,给她一个选择,“你选萧瑜,还是我?”
是选择。
又不像是一个选择。
木漪推开了他,自己站起来,静静立了几瞬,自己踉踉跄跄地走出去,片刻后出现,手上又握了一个火把。
她扬手捡起那件破烂的外衫,黄构扯下的衣料也终成他的盖尸布,她一言不地将火从那衣服上点燃。
沾染火油的木具迅引火,牵至油上,窜上三丈高。
回过头,谢春深已经自己包好了手,止住血,火苗如长城般缭绕而去,火势已经起来,巨口吞并这座书斋。
她就安静地看着他们将萧瑜也丢了进去,眼中泛起金黄的泪光,欲落不落。
她两只膝盖都受了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