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嗣,他们之间的交易,即可达成。”
他很想问一句,“你看清石璞的表情没有”
,却碍于一贯的沉冷,忸怩着没问。
反倒是宋寄自己想起来,补充:“原来她是这个意思。
那他应该是同意了”
还未说出余言,脑门上已两道寒光射来,冰凉锐利,竹简上的竹片被指甲抠拨出刺耳的划声。
宋寄身上毛,连忙噤声。
谢春深又将手劲刻意松开,竹简丢在席上。
“你继续把话说完。”
宋寄低声道是,“他临走前请我留意一些布局便于打扫的小宅,有靠铜陀街和文阳里的,便带他去看,还还另外交付了一笔定银。”
弯月钩沉,透过蝗竹,在谢春深的脸上被削成一段一段月光,阴冷靡戾的气息更甚,唇被他咬的泛出蓝青,他忍着心绪将古竹简捡了回来,攥在手里,将手藏入袖中:“我知道了,多谢你。”
宋寄想,他应该多少会做些什么。
如果木漪与石家成亲,成了一个有夫之妇,主心早晚也要跟着落去石家,再与他这么私下胡来,恐怕就不太合适了。
想着叹了口气,行礼出去。
门一关。
啪嗒一声,藏在袖中的竹片被用力掰断,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他消气。
窗下小烛被风摇拽,晃得他眼疼,他怒而转身将竹简投砸烛灯,灯油流出,外罩的琉璃碎了满地,在月下波光粼粼,谢春深穿足走至窗下,看见那碎片上倒影出的,是一个完全失控的自己。
无论私心作祟还是嫉妒上了头,谢春深气得脸红胸闷,眼一闭,抬手掀翻了堆满竹简的案牍。
室内终于陷入了黑暗。
他这股顽劣不平的情绪总算有了些许安全的藏匿之地。
她怎么能?!
他都拒绝了尚公主,她又凭什么?!
那一夜,整个书房的器物和陈设都在他一声不吭的爆里,被掀翻,被摔破,地面上满地狼藉,墙上都惨不忍睹。
南下征梁一事,不止木漪,朝廷也在紧锣密鼓地作准备。
继王四郎被杖毙之后,整个王家在洛阳就一直被内统军圈禁,家中奴仆也尽数换了内侍省的宦官,表面上确实是防守得水泄不通,但所谓影子众多,元靖要拿下梁王的谋划,不一定就飞不出洛阳。
虽然,南方送来的消息是梁王府引兵、叙行、早起晚歇都一切正常,看不出有预备反抗或起兵之兆,似乎是真不知自己即将身异处,但仍不能排除其有演戏障目的可能,因此谢春深此行,也存着未知凶险。
开拔前日,元靖帝为谢春深一行人设下壮行酒宴,席中陈擅作为兵武之,难免被元靖叫来露面,才走一步,身上便掉出一只竹蜻蜓来,上面还涂了十分鲜艳的红绿花漆。
陈擅行完礼,讪讪收回袖中,元靖帝见此侃笑:“藏什么,又去陪你家那个孩子胡闹了。”
为了陈澈的身后名,燕珺一入族谱,再瞒不过外人,他便干脆对外宣称燕珺是自己的儿子,就这么当了爹,正儿八经地养起了孩子,至于其母究竟是何人,陈擅不允许他们追究,他们也就当此子是陈擅与某个女姬一夜风流后,意外所有。
元靖帝由这个孩子想到陈擅的年纪,又想将身边及笄的公主下嫁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