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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头痛之下的癔症,口舌不清,还半夜撞墙自残。
御医也无能为力,“我已替他施加了针法,也只是让他稍加安定,可病的时辰,病的频次仍未缓解,许是劳累益久,江上夜里寒祟入体,致其心神错乱,头痛欲裂。”
木漪大概了解了,望了那床上紧皱眉头的人一眼,撸袖装药,“我来帮医正煎药。”
考虑到木漪比那些宦官懂医,煎药也马虎不得,火候多少也会影响药效,便客气一番后将她留了下来。
药煎好,木漪交给宦官喂,他又突然怒。
只好几人在塌边摁住他,木漪掰开他嘴,往他口中用勺强灌。
洒出的汤药溅湿了他半身,木漪提议他们去取盆水来,为他擦洗一下,“我还学过些按穴,能缓解头痛之症,我为刑监大人一试。”
“药主不怕他怒?”
木漪哦了一声,指挥他们将谢春深绑了。
待那两个宦官一去取水,她装模作样地在他头上摁了几遭。
见他还紧闭双眼,指甲在他头上一抓,低声:“你装什么,说话!”
火苗在谢春深青莲般纯净的面上跃动一下之后,他果真睁开了眼。
手脚被绑着,胸口也全湿了,她俯身在他上方为他按穴,这一幕多少有些滑稽荒唐。
他无奈一笑。
木漪也忍不住扯唇,“你装病干什么?”
“我不能先见梁王。”
“怎么,怕他将你弄死?”
她说话恶毒刁钻,谢春深口中轻轻“啧”
了一下,“王家有异,梁王既然常常与其暗中来往,必在我们眼前作戏,我若先去,必然有去无回。”
一场宴席,席间递他一杯毒酒,亦或一同出游,两手背后推他落崖。
梁王幕僚众多,围杀朝廷军监的办法,数之不尽。
“所以你现在是装病保命了,下一步,你要怎么做?”
木漪的手,无意识地搁在他脖子上,那里沾着汤药,让他的毛孔感觉有些凉,不断向内收缩,似无数张嘴唇,吸吮住她的手,贪恋那种温暖。
他喉结滚动一番,没有抗拒那只手带来的奇异感觉:
“刑监若失心疯,便无法再为其所用,充当先锋。”
木漪反应也快:“你要换船?”
“是。”
他望着木漪的眼睛,“我要到你的船上去。”
木漪突然将前后关系都用丝线穿了起来,她领悟的同时,又下意识掐住他的肩肉。
“你是想让我帮你病得更重些,坐实你这个失心疯。”
几句话的功夫,船板外,脚步声已起。
两名宦官一左一右将水盆在船上摇摇晃晃地稳住,小心着往这里端。
木漪掐他掐得更重些。
谢春深暗中痛吸口气:“你在紧张什么。”
她紧张得不是这个,“你若病重,御医少不得考虑将你放上岸医治,别忘了,下个驿站便是云水县,陈军亦在县内设有军医。”
那指甲几乎要磨破一层青皮,谢春深忍耐挣动了一下,她回过神,将掐他的手匆匆松开。
不料,谢春深反用能活动的手指捉住她逃开的手腕:“那里还有你的母亲,怎么,你生怕遇见故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