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漪浑身平隐的倒刺全立了起来,忽然使尽全力在他喉穴处用力嗯呀。
一瞬,喉间疼痛难忍,脑颅寒凉,之后辛辣入腹,他难以再说出话。
两个宦官提着水进来,她凉凉望着他站起身,用二人才能听见的细语冷言:“不会说话,那就闭嘴。
你这样,真的很让人讨厌。”
讨厌他戳穿她。
将她的不安,堂而皇之地举上案来。
谢春深也是语塞。
她对两个宦官一笑,“他似乎好多了,正闭眼睡呢,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说罢离开。
那宦官掀谢春深的衣物清理胸口药渍,他不能说话,捏碎了拳头也只能任之。
许是她要存心报复他的口舌之快,谢春深服用几次木漪煎出的药,头疼的真似要裂开一般。
及至荆州水关,谢春深一半真疼一半夸大,两眼一闭昏了过去。
荆州原本也是既定的驿站,陈萍陈蔍兄弟两个回了老家,自然要在这里靠岸休息,整备一下军粮兵马。
谢春深明面上,他仍是段渊的爱臣,旁人还不敢行半分差池。
船体一经靠岸,外侍省主动向荆州的陈军求助。
两伙人商量过后,荆州都尉董亮将谢春深带到了陈军军营:
“我已经让人去请军中医术最好的军医过来,这种症状……我只在临死的人身上看见过。
不管是疯是傻,先尽力治他一治。”
御医直摆头,“刑监还要去劝降梁王,怎会有事?将军慎言。”
董亮略讪,“……武家人,行言无忌。”
他说着一拱手,要先去忙,一转身,军帐被掀起一角,而后一个女郎携人走了进来。
她着月牙白的长袖绸衣,脖上圈着狐狸毛领,后腰间都系一水荷黑雀鸟花纹的长带。
眉鼻粉若碧雕,眼藏无量清波。
站在那里,似一尊水月菩萨。
灰扑扑满是细尘的军帐,都因她的进入突然间熠熠生辉。
好久没接触过女人的董亮,一时看呆了。
方扬起一抹热情的笑容,却见女人的脸上并未回应半分笑意。
一时间,他被打断的讪讪之情又涌了回来,忙咳嗽两声,“你是什么人?”
御医忙跟上来解释,“她是此次随军布药的御药商,她懂得药理,我让她跟上岸,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……”
董亮打量她几眼,怕自己又失态,将目光潦草仓促地收了回去,“你们看着办吧。”
方掀帐要离去,又单手拉帐,背向他们说了一句:“过于惹眼的女人,不适合在军营里走动。”
“……”
御医面露尴尬地看向木漪,“既然将军……那你……”
“我怎么。”
她扬唇一笑,坐到装死的谢春深塌边:“我继续给他煎药。”
“不太合适。”
“有什么不合适的,”
这声音来自床上的人,众人抬眼,见谢春深已经醒了。
他竟然撑起身,而后当着众人的面向她行了一礼,“这位,难道不是女先生。”
又对众人说,“况且,我方才听你们说,也才呆一晚而已。”
有他力挺。
底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