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把身子探出窗外:“呼,还是没人的地方空气最好。”
郎丰泖瞅她一眼:“要我说,谢师姐这脾气,就适合找个没人的深山占山为王,整天和飞禽走兽作伴,打打铁刻刻铭,乐得自在,来学宫教什么弟子?”
“少在这拐弯抹角地骂我,你当没人的深山那么好找?有灵脉的好地头早被人瓜分完了,哪轮得到你我去占。”谢香沅道,“况且来学宫也是我先来的,你个有样学样的没资格说我。”
她说的是实话,郎丰泖没法反驳,只好笑笑。
学宫的中正皆是原本的内门弟子,若是自觉陷入瓶颈,难以再突破,学宫的确是个不错的养老处,既能享受三清的庇护,又没有修行的辛苦与危险,只不过对于郎丰泖与谢香沅这么有天分的修士,年纪轻轻就放弃修行,显得比较没出息而已。
“那姑娘我也看见了,着实不同寻常,真是你亲手教出来的?”谢香沅怀疑地扭头问:“你有这种本事?我还当你整日光把学生当猴耍,压根没想教好谁呢。”
这也是实话,郎丰泖干笑了两声:“师姐说笑了,我只是管教人严厉了一点,教课哪敢怠慢。”
谢香沅不是没听过剑道堂在弟子之间远播的“美名”,挑了挑眉:“行吧,勉强信你一回。少见你跟护犊子似的护着谁,她这么深得你心?”
郎丰泖心说你要是知道她背后是谁,你也得跟护犊子似的护着她,面上还是故作姿态地摇头叹道:“谢师姐,你也不想想,二十岁的开光剑修,自古以来能有几个?百年后指不定就得靠她护着我了,不趁现在多卖点人情,还等啥时候?”
难为他一个八尺壮汉,能算得这么精,谢香沅活像看见狗熊打算盘,牙疼似的抽了口气:“……还真是。”
郎丰泖咧嘴一笑,感觉周遭投来的神识都收回去了,毕竟他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,这些人再想打天绝剑的主意,也得先掂量掂量,能不能挡得住一位元婴期剑修的剑。
这种结果,能让把那丫头推出来露脸的人满意了吧?
他正想说什么,殿门却猝不及防被推开,从外面走进来一位拄杖老者,背着个顶上带篷的油木箱,脊背佝偻,面颊饱经风霜,看起来与山里行医的赤脚大夫无异,但聚仙殿浮空建于三峰之间,凡人根本不可能踏足。
郎丰泖与谢香沅对视一眼,齐齐坐正了,郎丰泖用传音术暗自问:“谢师姐,这是谁,你认不认识?”
“不曾见过。”
“我看不透他的修为。”
“我也。”
郎丰泖神色微动。谢香沅已经是元婴后期,连她都看不透,这陌生老者难不成是个洞虚?元婴修为已足够威胁一个宗门的安危,按照礼节,元婴以上的修士造访别家宗门前都会先发谒帖,表明来意,此人为何不请自来?
众人皆面面相觑,那老者却仿若未觉,颠了颠背上的木箱,缓步走入殿中,木箱在他矮小的身子上晃晃悠悠,不停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,好像里面的东西有千斤重。
坐在大殿中央的男人起身,彬彬有礼地拱手问:“在下三清宋玄修,道友看着面生,忽然驾临我三清山,可是有何要事?”
老者慢吞吞道:“要事并没有,只不过是云游途中,路经此地,听说这儿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