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9章 老鼠药上(2 / 6)

那一天对小刍来说还很远,但在他心目中却有一个独立的榜样。

在这座冷漠而古怪的都市里,只有蔡绩是他的朋友。

他们是同乡,几乎算得上小,虽然小刍很早就被父母送来市里读书了。

他对故土的记忆总是家门前的高粱地,还有爷爷奶奶坐在房门前的矮凳上做农活的样子。

而蔡绩来这里并不为读书。

他是来打工的,在一家同乡所开的修车店里。

他和小刍哪里都不同,只有一样是他们共同的感觉,那就是他们是外来者。

蔡绩比他还讨厌这里,讨厌给高楼挡住的天际线,讨厌城里人脸上那种笑。

但是他也不怀念故乡——他家里没有什么人了。

小刍的父母不跟他细讲老家的情况,他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那些事:如果你家里没人了,同邻居一起规划好的公共排水沟会莫名其妙向你的田地挪动;收获前后的夜里甚至白天都会有人去你家的田里挑拣;还有无止境的闲话。

村子里的人可不会只是用眼神瞧瞧你,所以就像小刍的父母问他的,同学盯着你看又怎么了?在这对夫妻眼里,城里孩子都是娇生惯养的废物,外表机灵实则蠢钝,正像那些指甲长长无事可做的有钱女人抱在车座里的哈巴狗,没有半点吃苦和斗争的精神。

只要努努力,干得比他们都成功,这些眼神早晚会变成嫉妒。

而且他们也不能像乡下的亲戚那样一听你达就伸手管你要钱,要你安排工作和住宿,否则他们就会在乡里传播流言,鼓动人们故意在你养鸡鸭的地方撒老鼠药。

一直有传言说蔡绩的叔叔是因为误食老鼠药而死的,他的叔爷爷是个傻子,或是个疯子(这两者的主要区别是会不会张嘴咬别人的脸)。

这两件事小刍不知道真假,因为蔡绩没有说过,是他暑假回老家时自己听说的。

在“情报宣传站”

里——他父母经常这么叫村口那家人的前院,仿佛觉得这个说法很好笑——总是坐着好几个人,他们成天在那里说话,眼睛盯着每一个进出村子的人,估量人们做了什么,是否高兴,或者每天挣多少钱。

很少有秘密能掠过村庄而不被这些眼睛看见,被看见的秘密也绝不会被这些人的牙关堵在肚子里。

他们传播闲话,其中有真也有假,终归言辞都是没有影子的,那些嚼舌头的嘴也不能叼走自家的鸡鸭。

可小刍害怕这些人,怕他们用光的眼睛盯着他问,问他上什么学校,在学校里排名多少,将来能做什么工作,是不是忘了村里还有他的亲人。

他嗫嚅着不知该如何答话,这时他们就会提到蔡绩,去城里挣钱的小子。

他们叨叨地说,有些人自己达了,享福了,就会忘了帮衬过他的老乡。

在他那个妈跑了以后,还不是邻居们的照看才叫他能长大。

难不成还是他那个给他找了后娘的爹?可是蔡绩却是个白眼狼,攀到高枝就不回头了。

逢年过节他也不带礼物回来。

然而有时他们说出来的话又反过来:城里是个险恶的地方。

城里生活的人都奸滑而冷漠,是吃人骨头的虎穴,绝不会有村里那样热心肠的邻居。

在那里干活也处处都是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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