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王承恩的目光扫过帛图上的北斗标记——那是镜阵的弱点所在。
他突然听见驿站西北角传来瓦片轻响,袖口磁石骤震,指向三丈外的阴影处:“有密探。”
异房的铜尺瞬间滑入袖中,化作短刃。
两人转身时,只见一道黑影从屋脊跃下,腰间玉佩刻着赵高的蟠龙纹。
王承恩突然咳嗽三声,廊下的灯笼无风自灭,黑暗中传来骨节错位的闷响,再亮灯时,异房已制住密探,对方舌根处还含着未及咬碎的毒囊。
“说”
,王承恩蹲下身,指尖捏住密探手腕的麻筋,“赵高今晚要动哪辆车?”
密探的瞳孔因剧痛而收缩:“你、你是阉宦。
。
。”
话未说完,异房的短刃已抵住他喉结:“墨家的人体改造机关之术,你想从哪个部位开始试试?”
“别、别!”
密探冷汗直流,“赵大人说,等镜阵显象时,就往《尚书》箱里塞‘焚书者死’的血书,嫁祸给墨家——”
王承恩与异房对视一眼,后者突然抬头望向星空:“丑时三刻了。”
渭河畔,黄庭靖手持铜矩尺站在三十六面青铜镜中央,衣摆被河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他的瞳孔倒映着镜面上的月光,随着手腕转动,铜镜角度微调,将二十八宿的光影投向东天——本该呈现“荧惑守心”
的方位,却故意偏移半寸,让火星显得格外逼仄。
“钜子,镜距偏差三寸!”
身旁的墨家弟子低声提醒。
黄庭靖的矩尺重重敲在青铜支架上:“就要这偏差。”
他望向咸阳方向,“赵高的密探看得见星象,却看不出镜阵核心的‘天枢镜’已被调了方位——等他们的‘天谴符’自燃,火星轨迹就会指向赵高的营帐。”
驿站内,王承恩将密探的蟠龙玉佩系在假人身上,推向方士营地。
他转身时,正撞见公子扶苏的青骓马踏过回廊,马鞍上挂着蒙恬新赠的墨家机关箭囊。
“王公公,”
扶苏翻身下马说道,“蒙将军今日彻查时,在方士车队现三车假典籍,箱底刻着赵高的私印。”
王承恩压低声音:“公子,赵高今夜要借星象行刺,目标是装载《孟子》残页的戊字车。”
他指向西北角的辎车,“那车底藏着墨家的‘璇玑仪’,能将星象投影在典籍上,赵高一党不知,还以为是诅咒显灵。”
扶苏的手按在剑柄上,忽然听见驿站外传来马蹄声。
二十骑玄甲卫簇拥着李斯的车驾驶来,车帘掀开一角,露出半截象牙笏板,板角刻着的“法”
字在火光中泛着冷光。
“来得正好。”
王承恩袖中磁石轻颤,镜阵的“荧惑”
光影恰好掠过李斯的车驾,“请公子随我去见陛下,该让始皇帝看看,谁才是真正的‘天谴’之人了。”
与此同时,赵高的营帐内,烛火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。
他盯着手中的密报,上面画着镜阵的错误方位图,嘴角勾起冷笑:“王承恩果然中计了。”
转头对侯生,“去告诉卢生,等星象最盛时,就说看见始皇帝的车驾被火星击中——”
“大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