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突袭,纵火焚烧粮草营,火光瞬间照亮夜空。叛军大乱,陶侃率军斩杀守粮士兵,将粮草尽数焚毁。
陈恢得知粮草营被烧,军心彻底涣散,陶侃趁机率领城中军队出城反击,与夜袭部队前后夹击,叛军溃不成军,陈恢仅率数名亲信逃走。庐江保卫战的胜利,再次彰显了陶侃的军事才能,但此时刘弘病逝,陶侃失去了最坚实的靠山。朝廷中,嫉贤妒能之人趁机发难,散布“陶侃与陈敏私通”的流言,陶侃虽心中坦荡,却也深知朝堂险恶,只能默默坚守岗位,以实际政绩驳斥流言。
永嘉五年(公元311年),永嘉之乱爆发,匈奴贵族刘曜率军攻破洛阳,晋怀帝被俘,西晋名存实亡。次年,琅琊王司马睿在江东称帝,建立东晋,定都建康(今江苏南京),是为晋元帝。因陶侃在江东多次平叛有功,声望日隆,东晋朝廷任命他为龙骧将军、武昌太守,后又升任荆州刺史。
荆州地处长江中游,是东晋的军事重镇,战略地位至关重要。时任大将军的王敦素有野心,意图掌控朝廷,见陶侃在荆州深得民心,担心他成为自己夺权的阻碍,便以“广州需重臣镇守”为由,上疏朝廷,将陶侃调任广州刺史。
广州在东晋初年属偏远之地,远离中原战乱与朝堂中枢——王敦此举,实则是将陶侃排挤出权力核心。陶侃深知王敦的意图,却并未上疏抗争,而是坦然领命,携带家眷前往广州就任。
抵达广州后,陶侃发现此地政局稳定,民生安乐,每日除处理日常政务外,并无紧急事务需处理。换作他人,或许会耽于安逸,消磨志气,但陶侃始终牢记“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”的道理,担心久处安逸环境,会导致自己能力衰退,他日若战乱再起,难以承担重任。
为砥砺心志,陶侃为自己定下一条规矩:每日清晨,必定将一百块甓砖(甓)从室内搬运至室外;日暮时分,再将这一百块甓砖从室外搬回室内。无论风雨寒暑,从未间断。部下见他每日如此辛劳,皆不解其意,问道:“将军身居广州,政务清闲,为何要这般自苦?”
陶侃放下手中的甓砖,对部下解释道:“诸位以为广州安定,便可高枕无忧吗?北方胡族尚未平定,中原百姓仍深陷苦难,我等身为东晋臣子,当以收复失地、匡扶社稷为己任。若此刻耽于安逸,懈怠心志,他日何以领兵北伐,解救中原百姓?今日搬甓,并非为了吃苦,而是为了磨砺意志——身体不松懈,志向便不会堕落;志向不堕落,方能成就大事。”
这便是“陶侃运甓”的典故。在广州任职的数年里,陶侃除每日坚持运甓砺志外,亦未荒废政务:他整顿广州吏治,严惩贪腐官员;鼓励百姓开垦荒地,发展农桑与商业;加强沿海地区的防御,抵御海盗侵扰。在他的治理下,广州的经济日益繁荣,百姓安居乐业,成为东晋南部的稳定屏障。
永昌元年(公元322年),王敦终于撕下伪装,以“清君侧”为名,从武昌起兵反叛,率军直逼建康。晋元帝无力抵抗,王敦顺利攻入建康,诛杀元帝身边的亲信大臣,自任丞相,掌控朝政。晋元帝忧愤交加,次年便病逝,太子司马绍继位,是为晋明帝。
晋明帝素有英气,不愿受制于王敦,暗中联络忠于朝廷的大臣,图谋铲除王敦。太宁二年(公元324年),王敦得知晋明帝的计划后,再次起兵反叛。此时王敦已年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