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是。”
元稹听了这话,才恍然大悟。此后,他便常常借着请教诗文的名义,与莺莺书信往来。他会写蒲州的秋景给她,说“秋丛绕舍似陶家,遍绕篱边日渐斜”;也会写自己的志向给她,说“奋翼笼中鸟,归心海上鸥”;有时还会写些俏皮的小诗,逗她开心。莺莺的回信,起初还带着几分拘谨,后来渐渐放开,会与他讨论诗文中的典故,也会分享自己的日常,比如“今日在院中摘了几朵菊花,插在瓶里,倒也雅致”,字里行间的情意,如春日的溪水,慢慢流淌出来。
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,两人虽未常见面,却已通过书信熟络起来。一日,元稹又写了一封信给莺莺,说自己近日读《诗经》,读到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”时,心中竟满是向往。莺莺收到信后,沉默了许久,最终让红娘给元稹带了话:“明日午后,小姐在西厢的花园里等公子。”
第二日午后,阳光正好,花园里的菊花开得正盛。元稹如约而至,见莺莺正站在菊花丛旁,穿着一身白色襦裙,手里拿着一把团扇。见他来,莺莺走上前,说道:“公子的心意,我已知晓。我虽为女子,却也慕公子之才,更感公子之德。若公子不嫌弃我出身孤苦,我愿与公子私定终身,只是……只是此事不能让母亲知道,还需公子日后有了前程,再上门提亲。”
元稹闻言,激动得抓住莺莺的手,连声说:“我绝不会嫌弃你!日后我若及第,必定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,绝不负你!”莺莺被他握着手,脸颊通红,却没有挣脱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阳光洒在两人身上,菊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,那一刻,元稹觉得,纵使日后有再多的风雨,有此刻的承诺,便已足够。
贞元十七年(801年)春,长安科举考试的消息传来,元稹离开蒲州,前往长安应试。离别前夜,普救寺的月色格外清冷,西厢的花园里,两人相对无言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,带着几分萧瑟。
莺莺手里拿着一个锦盒,递给元稹:“这里面是我为你缝的棉衣,长安比蒲州冷,你要多穿些。还有……还有我写的几首诗,你在路上若是想我了,便拿出来看看。”元稹接过锦盒,入手沉甸甸的,他知道,这里面装的不仅是棉衣和诗,还有莺莺的牵挂。他紧紧握住莺莺的手,声音有些哽咽:“莺莺,你等我,等我及第后,立刻回来接你。”
莺莺点了点头,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:“我等你,无论多久,我都等你。你在长安要照顾好自己。”元稹伸手为她擦去眼泪,却发现自己的眼睛也湿了。他想再说些什么,却不知该如何开口,只能将莺莺拥入怀中,感受着她的体温,仿佛要将这份温暖刻在心里。
贞元十八年(802年),科举放榜,元稹名落孙山。这个结果让他备受打击,他拿着落榜的名单,站在长安的街头,只觉得无比失落——他不仅辜负了自己的努力,更辜负了莺莺的等待。
他不敢立刻给莺莺写信,怕她失望。直到过了半个月,他才鼓起勇气,给莺莺写了一封信,告诉她自己落榜的消息,说自己打算留在长安继续复习,等下一次科举再考。信寄出后,他心中忐忑,怕莺莺会因此离开他。
没过多久,莺莺的回信便到了。信中没有责备,只有安慰:“公子不必灰心,一次落榜不算什么,只要公子肯努力,日后必定能金榜题名。我会一直在蒲州等你,无论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