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帝和大臣们都屏住呼吸认真倾听,每听到一种精怪的情况,就让史官记录下精怪的外形和躲避方法。白泽足足讲述了三天三夜,共提及一千五百二十种精怪。讲完最后一种精怪后,白泽对黄帝说:“这些精怪,大多是因为天地间的气息郁结而产生的,并非全是邪恶的。如果百姓知道它们的外形、了解它们的习性,就能避开邪恶的精怪、亲近善良的灵物,天下自然就会安宁。”
黄帝深表认同,于是命令工匠根据史官的记录,将每种精怪的外形、习性、躲避方法绘制在丝帛上,整理成一卷图册,命名为《白泽图》。图册完成后,黄帝让使者抄写多卷,分送给天下诸侯,又让百姓将图册中精怪的外形刻在门楣上、画在屏风上,或者把躲避方法背诵下来——从那以后,百姓再遇到精怪,就知道它们是善是恶,知道该躲避还是该亲近,山林中精怪造成的困扰渐渐平息。
后世典籍中,有很多关于《白泽图》的记载:汉代《风俗通义》记载“百姓家中悬挂《白泽图》,可以避开妖邪”;唐代《酉阳杂俎》记载“士大夫出门远行,一定会随身携带《白泽图》的抄本,防止遇到山野中的精怪”;甚至到了宋代,集市上还有小贩售卖“《白泽图》册”,百姓争相购买,把它当作安宅的宝物。
还有一则民间传说,生动地展现了《白泽图》的“辟邪”效果:东晋时期,有一位书生晚上住在古老的寺庙里,看到寺庙中有黑影晃动,似乎有邪祟在活动。书生想起《白泽图》中记载的“古老寺庙中的精怪,外形像黑影,害怕书墨的气息”,于是取出毛笔蘸上墨汁,在墙上画了一幅白泽的画像,又写下“白泽在此”四个字。黑影看到画像和文字后,竟然发出呜咽的声音,随后就消失不见了。
在汉朝和唐朝时期,百姓不仅悬挂《白泽图》,还把白泽的形象刻在器物上:铜镜背面铸造白泽的纹样,意为“照出妖邪、避开灾祸”;儿童的衣服上绣上白泽的画像,意为“守护孩童、平安健康”;甚至官员的印信、读书人的佩饰上,也常常有白泽的纹样,取“借助它的智慧,分辨奸邪、识别异类”的意思。
三国时期,曹植在《七启》中写道“观先王之轨,览白泽之图”,将《白泽图》与“先王之轨”并列,视其为“智慧的源泉”;唐代诗人陆龟蒙在《怪松图赞》中以“名得白泽,形存仓颉”的典故,将白泽的“认知能力”与仓颉的“分辨能力”相提并论,称赞其智慧广博。
进入当代,随着文学创作的多元化发展,白泽的形象迎来了新的演绎——在徐公子胜治所着的《从姑获鸟开始》中,白泽不再是“用于辟邪的祥瑞”,而是“昭心能力的传承源头”,是主角“识别鬼神、分辨真伪”的核心力量。
在小说的设定中,“昭心”是一种“通晓万物本心”的能力,而这种能力的源头,正是白泽。主角继承白泽的“昭心”能力后,能识别鬼神精怪的“本心”——是善是恶、是真是伪,都能一眼看穿;能理解鸟兽草木的“情感与意志”——能听懂松风诉说的忧愁,能明白鸟兽传递的求救信号;更能在复杂的“鬼神布局”中,凭借“昭心”能力找到破解的方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