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他看着这些新鲜的海参,脑海里就想起前世张小花换钱时那沓工农兵,声音里都
忍不住都带上了兴奋。
灶房的柴火又旺了起来,刘桂兰把海鳗收拾干净,放进缺了口的砂锅里。鳗血滴在灶台上,像红梅落雪。王大海也再忙活,他在院子里支起个木架,把十六只刺参依次用清水冲洗干净,然后放进大木盆里。
秀兰端来那半罐粗盐,雪白的盐粒倒进盆里,发出细碎的声响,像下了场小雪。
“得让盐把参裹严实了。”王大海用手搅动着盆里的刺参,发出‘沙沙’的声响,像下了场细雪,混着刺参肉刺摩擦的‘簌簌’声。
在搅拌这些海参的时候他脑海里想起前世在北方渔岛见过的场景:老渔民们戴着斗笠,在晒场上一遍遍翻着盐渍的海参,嘴里唱着号子:“一蒸去血水,二晒定形骸,三蒸锁精华咯”
王建国蹲在木盆边,默默看着儿子忙活。火光映在他眼里,把那层疑虑慢慢烤化了。他像想起了什么,忽然起身,从墙角拖出个破旧的竹匾:“这匾我去年晒海带用的,洗干净了晾参正好。”竹匾边缘的篾条断了几根,他用麻绳仔细缠好,递给王大海时,手竟然还有些抖。
王建国心里其实一直觉得自己再做梦,他甚至晚上婆婆睡了之后都再心里拜着妈祖娘娘,他觉得王大海彻底的变了,变得勤劳肯干,浪子回头,是因为他摔了腿,老天爷实在看不下去他悲苦的一生给他的赏赐,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再摔一次,会不会生活会变得更好。
王大海却没注意这么多,他细心的搅拌着海参让海参被盐裹的更加均匀。再一家人一片忙活之中,天渐渐的亮起来了,海鳗汤的香气混着海盐味漫开时,王大海正在竹匾上盖旧纱布。秀兰搬来木凳放在灶膛边,火光映着她鬓角的碎发,像撒了把星星。
王大海把腌好的刺参捞出来,放进竹匾里,上面盖了块干净的旧纱布。秀兰搬来个木凳,放在灶膛边最暖和的地方:“先在这儿晾一上午,太阳当空就搬到房顶上晒。”
她的手指划过纱布下刺参的轮廓,像是鼓足了勇气,微笑着轻声说:“大海,你还记得不?刚嫁过来那年,你说要带我去县城吃点心,结果把彩礼钱全赌输了……”她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什么,又像是在恳求着什么,接着说道:“那时候我就想,这日子怕是没盼头了。“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围裙上的补丁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带着一丝哭腔说道:“但是今天,我看到海里哪一点灯光消失在我眼前,我求天求地想让你平安回来,那一刻我才知道,我们早就在已经是一个家了,我想和你好好过这一辈子,答应过,不要再赌了好吗?”
王大海正往灶膛里添柴火,闻言动作顿住了。火光映红了他的脸,他心中五味杂陈。他想说对不起,却发现这些话太轻,轻得盖不住过去的荒唐。他只是伸出手,轻轻握住秀兰的手,她的指尖还是凉的,却比海水温暖。
“以后不会了。”他看着她的眼睛,“等这批干货卖了钱,我就带你去县城,买最好的点心,再给你扯匹新布做衣裳。”
秀兰没说话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眼角有泪光闪过。灶膛里的火“噼啪”响了一声,爆出个火星,照亮了竹匾里静静躺着的刺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