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清晰地回荡在我的脑海深处。
林涛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,关于篮球赛,关于周末的游戏,那些属于“现在”
的、充满烟火气的词汇,此刻听起来却遥远而模糊,隔着一层厚厚的、名为“恐惧”
的玻璃。
我的世界,在刚才那惊鸿一瞥中,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通往过去的、幽暗狰狞的裂缝。
而裂缝深处,有什么东西正无声地注视着我。
第二次值日,是在一个阴沉的午后。
天空铅云低垂,空气沉闷得能拧出水来,光线被厚重的云层过滤后,呈现出一种病态的、迟暮的灰黄。
教室里空空荡荡,只剩下值日生扫地时出的单调“沙沙”
声,以及偶尔挪动桌椅的轻微摩擦。
我握着扫把,心不在焉地划拉着地面,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窗外那片压抑的天空,还有远处那栋在阴霾中轮廓模糊的旧校史馆小楼。
那天的景象,像一块沉重的铅块,坠在心底,沉甸甸的。
恐惧之外,一种更强烈、更折磨人的情绪滋生出来——好奇。
一种近乎病态的、想要再次确认、想要看清、想要知道“真相”
的冲动,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心脏,勒得我喘不过气。
锁门的时刻终于到来。
走廊里已空无一人,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孤独地回响。
黄昏的暗影提前吞噬了白昼,光线迅黯淡下去。
钥匙插入锁孔,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。
我深吸一口气,屏住呼吸,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
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心,我猛地抬头,再次看向门框上方那块小小的玻璃窗。
来了!
心脏骤然停跳一拍,随即又疯狂地搏动起来。
破败的旧教室景象,如同褪色的底片在显影液里迅浮现、清晰。
那些歪斜腐朽的桌椅,那片灰黄斑驳的墙壁,还有那块简陋的、边缘开裂的黑板……再次占据了我的全部视野。
这一次,黑板上不再是凝固的标语。
一个纤细、穿着旧式素色旗袍的背影,静静地伫立在黑板前。
她的头在脑后挽成一个简洁的髻,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。
她微微低着头,右手抬起,正用一支白色的粉笔,在黑板上缓慢而专注地书写着什么。
“沙……沙……”
极其轻微的、粉笔划过粗糙木质黑板的声音,竟诡异地穿透了厚重的教室门板,清晰地钻入我的耳膜!
那声音细微、单调,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感,像是指甲刮过骨头,一下,又一下,精准地刮擦着我紧绷到极致的神经。
我死死地扒住门框,指甲几乎要嵌进冰冷的金属里,眼睛瞪得滚圆,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背影。
她在写什么?是新的标语吗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
她写得很慢,很认真,仿佛在进行一项无比神圣的仪式。
那“沙沙”
的声音持续着,在死寂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,成为整个世界唯一的声响。
时间在恐惧与好奇的煎熬中变得粘稠而漫长。
就在那粉笔划过的声音短暂停顿的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