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这一次,没有粉笔划过的“沙沙”
声。
只有我粗重压抑的呼吸声,以及手机镜头对准目标时,模拟出的、几乎听不见的电子对焦音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她在等什么?在等“孩子们”
回来吗?那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,让我浑身冷。
不行,不能只是看着!
必须……做点什么!
一个大胆、或者说愚蠢至极的念头,如同毒藤般缠绕住我的大脑。
我颤抖着,从裤兜里摸出了那截小小的白色粉笔头。
冰凉的触感让我指尖一颤。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撞击着肋骨,震得耳膜嗡嗡作响。
我盯着那个沉默的背影,鼓足了全身的力气,张开嘴。
然而,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,只在喉咙里出了一声短促、干涩、如同濒死喘息般的音节:“……喂?”
声音微弱得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清,在死寂的走廊里转瞬即逝。
可就在那微弱音节落下的瞬间!
黑板前那个凝固的背影,极其明显地、剧烈地抖动了一下!
幅度比上一次要大得多,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电流击中,又像是被我这微弱的声音猛地惊醒!
与此同时,在我惊恐放大的瞳孔注视下,她垂在身侧、握着半截粉笔的右手,手指倏然收紧!
“啪嗒!”
一声极其清脆、异常响亮的断裂声,毫无预兆地穿透了时空的阻隔,清晰地炸响在我的耳边!
那半截粉笔,在她骤然收紧的手指间,应声断成了两截!
其中一截细小的白色粉笔头,从她指间滑落,掉在破旧的木质地板上,出轻微却无比刺耳的撞击声,然后骨碌碌滚开了一小段距离。
我的血液瞬间冻结!
一股难以言喻的、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!
她感觉到了!
她听到了!
她……有反应!
我再也无法承受,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样,猛地缩回贴在门上的手,手机差点脱手飞出。
身体因为巨大的惊吓而失去了平衡,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好几步,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,出一声闷响。
眼前那破败的景象在我狼狈后退的瞬间,如同退潮般迅消失,熟悉的崭新教室重新占据视野。
空荡荡的,安静得可怕。
我大口喘着粗气,背靠着墙壁滑坐下去,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。
右手紧紧捂着胸口,心脏在掌下疯狂地跳动,几乎要破膛而出。
左手还死死攥着那截被我手心汗水浸得有些软的粉笔头。
那截断裂粉笔落地的清脆声响,如同魔咒,在我混乱的脑海中反复回荡、撞击。
“啪嗒……”
“啪嗒……”
第四次值日,恐惧已经沉淀成一种冰冷的、带着铁锈味的麻木。
前三次的经历像烙印,烫在神经深处,每一次回想都带来尖锐的刺痛。
我甚至开始怀疑,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,产生了某种持续性、逻辑自洽的幻觉。
但林涛那天无意的一句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