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有一次,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离开储藏室时,是把那本日记合上、平整地放回了皮箱里。
但第二天他再下去时,却现日记本是摊开的,翻到了中间某一页,仿佛有人在他离开后,继续阅读过。
一股寒意,悄无声息地爬上心头。
难道……婉清……她并没有真正离开?她的某种“痕迹”
,还留在这里,守护着这些承载了她一生回忆的遗物?
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恐惧,却又奇异地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伤感。
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下去,也不敢再轻易触碰那些东西。
一天夜里,他加班回来很晚,楼道里一片漆黑。
他摸索着走到自己门口,拿出钥匙。
就在钥匙即将插入锁孔的瞬间,他眼角的余光,似乎瞥见楼道尽头的储藏室门口,站着一个模糊的、穿着浅色旗袍的身影!
身影非常单薄,像是由月光或者尘埃构成,背对着他,面朝着储藏室的门,一动不动。
陈默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!
他猛地转过头,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个方向!
空无一人。
只有深沉的黑暗,和储藏室那扇紧闭的、暗绿色的铁门。
是幻觉吗?还是……?
他心脏狂跳,手忙脚乱地打开房门,冲了进去,重重地关上,反锁,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。
那一晚,他彻夜未眠。
他开始真正地害怕那个储藏室。
那把小小的钥匙,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让他不敢触碰。
他尝试着跟房东提起,想退掉那个储藏室,或者至少把里面的东西处理掉。
房东听了,却皱起了眉头,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:“处理掉?那可不行。
那箱子……是以前住这儿的一个老太太特意嘱咐留下的,说是她母亲的东西,不能丢。
我们签合同的时候,这一条是写进去的,你不能动里面的东西。”
合同?陈默完全不记得有这一条。
他翻出合同,仔细查看,在不起眼的附加条款里,果然有一行小字:“承租人需妥善保管6o6号房对应储藏室内原有物品,不得丢弃或损毁。”
他感到一阵无力。
原来,他不仅是租了一个房间,还成了一个“遗物”
的保管人。
恐惧和一种被束缚的感觉,让他备受煎熬。
终于,在一个周末的下午,阳光很好。
他鼓足勇气,再次拿着钥匙,走到了储藏室门口。
他决定最后一次下去,跟那些东西,跟那个可能存在的“婉清”
,做一个了断。
铁门被拉开,昏黄的灯泡亮起。
一切如旧。
皮箱还在原地。
他走过去,看着那个箱子,心情复杂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弯下腰,准备将箱盖合上,然后彻底离开,再也不下来。
就在他的手触碰到箱盖的瞬间——
“啪嗒。”
一声极其轻微的、像是珠子掉落的声音,从他身后响起。
他猛地回头。
声音来自那堆用旧床单盖着的杂物。
床单的一角,不知何时滑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