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,经过通往三楼的那段被杂物堵塞、尽头是一扇低矮木门的楼梯时,他总会下意识地瞥一眼那把挂在木门上的、锈迹斑斑的黄铜大锁。
锁很大,很旧,锁链有拇指粗细,同样锈蚀得厉害。
王房东那惊恐的眼神和严厉的警告,便会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。
那里面……到底有什么?
这个疑问像一颗种子,在他心里悄悄埋下。
第二个月,他开始听到一些别的声音。
起初很轻微,像是老鼠在天花板上跑动,窸窸窣窣。
他没在意,老房子有老鼠太正常了。
但后来,声音变了。
有时是轻微的、像是东西被拖动的摩擦声;有时是若有若无的叹息,分不清是风声还是人声;最让他头皮麻的一次,是某个深夜,他清晰地听到楼板传来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
的、极有规律的、像是皮球缓慢弹跳的声音,持续了十几分钟,又戛然而止。
他开始睡不踏实,夜里经常惊醒,竖着耳朵倾听,但往往只有一片死寂。
他尝试着问过仅有的几次照面的邻居,一个总是低着头匆匆走过的老太,和一个似乎有腿疾、很少出门的中年男人。
提到三楼,他们的反应和王房东如出一辙,眼神瞬间充满恐惧,要么摆手摇头快步离开,要么直接“砰”
地关上门。
这种一致的讳莫如深,让李默心里的不安与日俱增。
第三个月,梅雨季来了。
潮湿的空气让墙壁渗出水珠,霉味更加浓重,整个房子像一个巨大的、正在腐烂的蘑菇。
就在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,李默被雷声惊醒。
窗外电闪雷鸣,雨水疯狂地敲打着窗户。
他正准备翻个身继续睡,却隐约听到,在雷鸣和雨声的间隙,夹杂着另一种声音。
很细微,很飘渺。
他屏住呼吸,仔细分辨。
是……哭声。
一个女人的哭声。
不是嚎啕大哭,而是那种极力压抑着的、断断续续的、充满了绝望和悲切的呜咽。
声音的来源,异常清晰——正是来自楼上,那个被锁死的阁楼!
李默浑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!
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!
不是老鼠!
不是风声!
是真真切切的女人哭声!
那哭声凄婉哀怨,在暴雨声中时隐时现,像一根冰冷的针,不断刺穿着他的耳膜和神经。
他捂住耳朵,那声音却仿佛能穿透皮肉,直接钻进他的脑海深处。
王房东惊恐的脸,邻居们躲闪的眼神,夜晚各种诡异的声响……所有的一切,在这一刻串联起来,指向那个被锁死的阁楼!
那里面关着什么?一个疯女人?一个……鬼?
恐惧和强烈的好奇心,像两条毒蛇,在他心里疯狂撕咬。
他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,雨停了,阳光刺眼,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噩梦。
但李默知道,不是。
那哭声太真实了。
此后的几个夜晚,只要夜深人静,那女人的哭声便会准时响起,有时呜咽,有时低泣,有时还会夹杂着模糊不清的、仿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