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样。”
姜玉华向后靠在椅背上,语气放缓。
“我只是想知道,这三枪对你来说,到底意味着什么。
是了结恩怨,还是……完成某种仪式?”
仪式两个字似乎触动了范守厝。
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照片上。
“他欠我的,欠我哥的,欠我们范家的……三枪,不多不少,刚好够本。”
“够本?”
姜玉华追问。
“当年他打了你三拳,踹了你哥五脚,为什么不多打两枪?”
范守厝的眼神闪了一下,像是被问住了。
他张了张嘴,最终却只是低下头,含糊道:
“够了。”
“不够。”
姜玉华突然提高声音。
“如果只是为了报复,你不会等十几年,不会花半年时间造一把枪,更不会在案后留下那么多证据。
你在怕什么?或者说,你在保护什么?”
范守厝猛地抬起头,眼睛里布满血丝,声音带着压抑的怒吼:
“我没有!
人是我杀的,枪是我造的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
别用你那套心思揣度我!”
“我揣度的不是你,是真相。”
姜玉华拿出弹道分析报告,拍在桌上。
“这是你那把枪的弹道检测,鹰嘴崖的试射弹壳和葛醇芭体内的子弹,膛线痕迹有差异。
你在射杀葛醇芭后,动过枪,对不对?”
范守厝的身体瞬间僵住,眼神里的愤怒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乱。
他嘴唇哆嗦着,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“你调整了枪管,更换了部分零件,就是为了让弹道看起来和试射时一致,对吗?
但你百密一疏,细微的变形骗不过仪器。
告诉我,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审讯室里陷入死寂,只有范守厝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。
他的头埋得很低,额前的头遮住了眼睛。
就在这时,赵风心推门进来,递过来一张纸条,低声道:
“姜队,葛醇芭家窗户上的残留物化验出来了,除了子弹和窗纸纤维,还有微量的……松香。”
松香?姜玉华愣了一下。
随即反应过来,松香常被用来焊接金属,或是给枪械零件做润滑和密封。
范守厝的工具箱里,就有一小罐用了一半的松香。
这说明,子弹穿过窗户时,枪身上的松香残留物随着后坐力溅了出来,落在了窗纸上。
这本该是指向范守厝的又一证据,可姜玉华却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。
他看向范守厝,突然问:
“你左撇子,对吗?”
范守厝猛地抬头,眼神里充满震惊。
“你的工作日志,字迹是左手写的。
工具箱里的锉刀,磨损痕迹集中在左侧。
连你虎口的疤痕,都是偏左的,你习惯用左手。”
姜玉华指了指照片上的枪伤。
“但这三枪的射击角度,更符合右撇子的习惯。”
这一次,范守厝脸上的平静彻底崩塌了。
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瘫坐在椅子上,眼神涣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