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绞尽脑汁儿、沤尽心血写折子,天地良心,这事儿他根本不知道啊。
脱口而出就意识到自己多嘴了,赶紧应了一声,退出去赶紧安排去了。
这位君主,昏聩暴虐,一无是处,为臣者,自然要择良主而侍,没有良主,宁可归隐山林,与竹鹤为伴。
美人美酒美食,美人温婉,美酒醉人,知交好友更是令人心情舒畅,船顺水缓缓流到城外,已经是月华如银,水波泛金。
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,瞄着,乐的眉梢都在动。
科场舞弊案,一向宜小不宜大,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重新审卷,重点不在打落已经录取的人,而是要从落卷里,挑出湮没之才。
屋角的阴影里动了动,一个浑身漆黑夜行衣的影子慢慢靠过来。
虽说不怎么情愿,却还是长揖到底,面上极其诚恳的陪了礼。
气的紧紧抓着胸前,脸色青紫,几乎透不过气。
你这个兄长,很不简单,真是唱念作打诸般功夫,样样精通。
心里猛的一热,眼泪差点夺眶而出。
没有了想法,不说无欲则刚,至少豁达许多,字迹俊逸、笔骨丰朗的笔墨,还隐隐带着墨汁的香气。
景晗嘴边有个小巧圆润的酒窝,微笑动作间,若隐若现,十分稀奇可爱。
既来之则安之,万事遵从本心即可,何必庸人自扰。
华服加身,光鲜亮丽。头顶金钗玉珠,耀眼夺目。
闻璟看向景朔的目光有几分深沉,大奸若忠,大恶若善,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,明明心机深不可测,更怀着不臣不轨之心,偏偏看起来这样清澈见底。
平易低调温和,如春天的微风,不知不觉中归化人心,景朔则象夏天的百花盛开,热烈而醉人。
穆卿尘简直是天之骄子,这份三两句话就能让人忍不住引他为知已的本事,这种举手抬足都是焦点的天赋。
就算是嫡亲母子,打的结多了,一样会拨刀相见,情份靠不住,血脉一样靠不住。
理清了头绪,长长舒了口气,披上斗蓬出来,迎着清冽的寒气,深吸了几口,只觉得一股子清爽从里透到外。
性子骄矜,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里,从来只有她比别人强,不许别人比她好。
满身满脸的恼怒如沸水浇在雪堆上,眨眼就消融的无影无踪。
语调一转,轻松里透着丝丝豪迈之气。
他看着长女被纱布包得肿肿的手,疲倦的眼里尽显心疼。
偌大的家族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子女的教育何其要紧?
只有摄过政务的人才晓得,统管这样大的一个国家,需要耗费多少精力和心血。
偏他父皇是个全心于政务的,更是比寻常帝王还要累上不少。
清亮的酒水顺着下颌骨滴落,滑至白皙的锁骨处。
景朔这样洒脱的举止配上他那张恍若天人的脸,便叫同行的公子哥们心都停滞了半分。
对于景泰帝来说,只是身为皇帝,权衡利弊,有时候只能装聋作哑,只要朝臣们不做得太出格,他也都随着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