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激活,整个声网将迎来一次结构性跃迁:从被动记录,转向主动重构。
而这过程,必须通过“人”来完成。
三天后,国家紧急召开闭门会议。军方代表主张立即隔离所有曾参与歌唱的儿童,防止不可控传播;文化部则坚持将其视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活态传承项目;而第七分局内部意见分裂,有人认为这是“集体癔症”,也有人坚信这是人类认知进化的开端。
林晚全程沉默,直到最后才开口:“你们搞错了重点。我们不是在面对一场危机,而是在见证一种新的‘语言’诞生。它不用眼睛读,不用纸张写,而是靠耳朵听,用心跳记。余惟没有消失,他在教我们重新学会‘听见’。”
会议最终达成妥协:成立“声频人文保护专项组”,以教育试点形式在全国选取十个地区开展“听觉记忆复苏计划”。首批教材包括采集自各地儿童口述的神秘歌谣、老人梦中复现的失传戏曲片段,以及由AI还原的先秦吟诵调式。课程不考试,不评比,唯一要求是??每天安静聆听十分钟。
第一堂课在凉山开讲。
那天,阳光正好。教室外,山花开得漫山遍野。老师没有讲课,只是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。起初是空白,接着,一声极轻的吉他拨弦响起,随后是一个八岁女孩清澈的嗓音:
>“月儿明,风儿静,树叶遮窗棂……”
全班孩子闭上眼,跟着哼了起来。有几个甚至不由自主地摆动身体,节奏奇特,像是某种古老的祭祀舞步。摄像机拍下了这一切,但技术人员后来检查录像时发现,音频轨道中隐藏着一段极低频信号,经解码后竟是余惟当年留下的最后一句指令:
>“让声音先于文字重生。”
时间继续流淌。
两年后的夏天,东京奥运会开幕式上,一支由中国青年艺术家组成的跨界团队献上了名为《听见?中国》的表演。舞台上没有一句解说,也没有任何汉字出现,只有七位演奏者分别使用不同民族乐器,演绎一段从未公开的复合旋律。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,全场灯光熄灭,寂静持续了足足三十秒。
然后,来自全球社交媒体的直播画面开始同步闪现异象:纽约地铁站一名流浪歌手突然改调,弹起《摇篮曲》;巴黎街头一位华人少女停下脚步,用方言念出一段陌生祷词;悉尼港湾大桥的风噪经AI分析后,竟拼凑出一句完整的甲骨文发音。
国际奥委会事后否认有任何技术干预,称其为“巧合引发的群体艺术共鸣”。
但在后台,那位主创人员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