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击!”
我抓起除颤仪,调整能量档位。
“2oo焦耳,充电!”
“充电完毕!”
“所有人离开!”
我将电极板按在病人的胸口,按下放电按钮。
他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,但监护仪上的波形依旧紊乱。
“3oo焦。
充电!”
“充电完毕!”
“放电!”
又是一次电击,病人的身体再次弹起,可心电图仍然没有恢复正常。
我紧皱眉头,准备进行第三次电击,就在这时,病人的嘴唇忽然微微颤动,出一声低哑的呻吟。
“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声音微弱,却清晰可辨。
我愣了一下,随即继续操作:“继续按压,准备肾上腺素!”
护士小林正跪在病床边进行胸外按压,她的动作标准而有力。
可就在这时,她忽然停顿了一下,抬头看向我,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。
“陈医生……他的手……”
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,顿时心头一紧——病人的右手不知何时竟缓缓抬起,五指张开,指尖微微颤抖,仿佛在试图抓住什么。
更诡异的是,他的手指颜色正在生变化,从指尖开始,皮肤迅变得灰白,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侵蚀着,逐渐失去血色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
我低声喃喃。
正常情况下,即使病人出现濒死状态,肢体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如此诡异的坏死现象。
可眼前的景象却真实生着——病人的手指像是被冻住一般,皮肤失去弹性,指甲黑,整只手仿佛正在腐烂。
“快,推肾上腺素!”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接过护士递来的针管,迅将药物注入病人的静脉。
就在这时,病人的双眼猛地睁开。
他的瞳孔扩散,眼白布满血丝,可那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,嘴唇再次蠕动,吐出几个字:
“你……救不了我……”
话音未落,监护仪上的波形彻底拉成一条直线。
“时间,凌晨两点十七分。”
我沉声宣布,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。
抢救室陷入死寂,只有监护仪单调的长鸣在回荡。
我摘下手套,指尖微微凉。
这个病人,从送进来那一刻起,就仿佛注定无法被拯救。
而最让我无法释怀的,是他说出的那句话——“你救不了我”
。
这句话,究竟是濒死前的呓语,还是某种更深的暗示?
夜半的脚步声
抢救结束后,我回到值班室,试图用一杯热咖啡驱散心头的寒意。
然而,疲惫和不安交织,让我无法真正放松。
我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,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那个病人最后的眼神——那双空洞的瞳孔,仿佛穿透了现实,直视着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存在。
就在这时,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我睁开眼,皱了皱眉。
凌晨三点,医院本该安静,可这脚步声却异常清晰,像是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,不紧不慢,一步一步,从走廊尽头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