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,像是枯叶被轻轻踩碎的声音。
紧接着,那熟悉的呼唤再次响起:“爸爸……妈妈……”
声音依旧稚嫩,却比往日更加清晰,仿佛就在门外。
李老师浑身一僵,仲老师猛地抓住他的手臂,指甲几乎嵌入皮肉。
王大爷缓缓站起身,握紧手中的镢头,眼神锐利如鹰,死死盯着门口。
门缝下,一道阴影缓缓浮现。
随即,小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——依旧是那件蓝色小外套,光着脚,小脸苍白,眼神空洞。
他一步步走向床前,嘴里依旧喃喃地叫着“爸爸”
“妈妈”
,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,几分渴求。
李老师的心剧烈颤抖,几乎要冲上前去抱住他。
可王大爷猛地抬手,低声喝道:“别动!
那不是你儿子!”
小宇似乎察觉到了异样,脚步微微一顿,空洞的眼睛缓缓转向王大爷。
就在这一瞬,王大爷暴喝一声,抡起镢头,狠狠砸向那小小的身影!
“砰——!”
一声闷响,那“小宇”
竟没有惨叫,而是像被击碎的幻影般骤然扭曲,随即出一声尖锐的嘶鸣,如同野兽临死前的哀嚎。
它的身形在空中剧烈挣扎,原本孩童的模样开始崩解,蓝色小外套如烟雾般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野兔!
它足有半人高,双眼猩红,獠牙外露,后腿强壮如狼,前爪却细长如人手,此刻正疯狂地在地上翻滚,出凄厉的嚎叫。
“果然是成精的野兔!”
王大爷怒喝一声,再度挥动镢头,狠狠砸向那怪物的头颅。
“砰!”
野兔的头颅被砸得粉碎,鲜血与脑浆四溅,庞大的身躯抽搐几下,终于不再动弹。
屋内一片死寂,唯有油灯的火苗微微晃动,映照着地上那具诡异的尸体——它既不像寻常野兔,也不似凡间生灵,更像是某种介于人与兽之间的怪物。
李老师瘫坐在床边,浑身抖,仲老师早已晕厥过去。
王大爷喘着粗气,盯着那尸体,脸色凝重:“这畜生,怕是修行多年,专等人心脆弱时下手。
若再让它来几晚,你们的阳气被吸尽,恐怕……连命都保不住。”
他顿了顿,低声说道:“今晚之后,它不会再来了。
但你们……也永远别再盼着孩子回来了。”
屋内的血腥味尚未散去,王大爷蹲下身,仔细查看那只死去的白兔尸体。
它的皮毛泛着诡异的光泽,骨骼结构异于寻常野兔,尤其是那双前爪,细长而灵活,指节分明,竟与人类的手极为相似。
更令人惊骇的是,它的头颅被砸碎后,脑中并未流出寻常野兽的脑浆,而是一团漆黑如墨的黏稠液体,散着淡淡的腐臭。
王大爷眉头紧锁,用镢头轻轻拨弄那团黑物,低声说道:“这畜生,怕是修行了十几年,专靠吸取活人阳气续命。”
李老师颤抖着声音问道:“它……它为什么要扮成我儿子?”
王大爷缓缓站起身,神色凝重:“精怪修行,靠的不仅是年月,更需吸取活人的精气与执念。
你们夫妻痛失爱子,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