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欲绝,阳气衰弱,气场不稳,正是它最好的目标。
它借着小宇的模样归来,每夜呼唤你们,让你们心生怜惜,越是思念,越是回应,它的力量就越强。
若再让它来几晚,它不仅能彻底占据你们家的气运,甚至可能……化形为人,取代你们的儿子。”
仲老师此时悠悠转醒,听到这话,顿时浑身抖,泪水无声滑落。
她终于明白,那每夜归来的“孩子”
,并非亡魂眷恋,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吞噬。
那声声“爸爸”
“妈妈”
,不是思念,而是猎食前的诱饵。
王大爷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:“山中野物,修行成精者,最擅察人心。
兔子本性狡黠,若在深山老林中活过百年,吸收月华阴气,便能开灵智,幻化人形。
但这畜生尚未完全化形,只能借着亡者的模样,模仿声音,骗取活人的回应。
你们越是回应它,它就越能汲取你们的精气,最终,你们会日渐虚弱,而它,则会越来越强,直至彻底取代你们的儿子,让你们认它为真。”
李老师浑身一震,终于彻底清醒。
他想起小宇每夜归来时那冰冷的触感,那空洞的眼神,那机械的呼唤——那根本不是他的孩子!
可即便如此,他的心依旧在撕裂。
他既恨这畜生夺走他最后的慰藉,又忍不住自责——若不是他太过思念,若不是他迟迟不愿放手,或许这一切都不会生。
王大爷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,沉声道:“莫要自责。
精怪最懂人心脆弱之时,专挑悲痛欲绝者下手。
你们越是深爱孩子,它就越有机可乘。
今晚之后,它已伏诛,你们需尽快离开此地,另寻安身之所,否则,山中或许还有别的东西,正窥视着你们的弱点。”
王大爷的话如同寒风般刺入李老师的心。
他低头望着地上那具诡异的兔子尸体,脑中一片混乱。
他深爱着小宇,那份思念刻骨铭心,可正是这份执念,竟成了精怪入侵的缺口。
他回想起每夜听到“爸爸”
“妈妈”
时的悸动,那种既恐惧又渴望的矛盾心理,几乎将他撕裂。
他恨自己为何无法狠心拒绝,为何一次次在心底期盼那个“孩子”
的归来。
仲老师靠在他肩上,泪水无声滑落。
她终于明白,那每夜出现的“小宇”
,并非亡魂归来,而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。
那声声呼唤,不是思念,而是猎食前的低语;那小小的手,不是想被牵起,而是想将他们拖入深渊。
她曾以为那是命运给予的一丝慰藉,可现实却告诉她,最深的痛苦,往往披着最温柔的外衣。
王大爷收拾好镢头,临走前深深看了他们一眼:“人死不能复生,执念过深,反被邪祟所趁。
你们若真想让孩子安息,便该让他走,而不是用思念将他困在人间。”
夜风拂过,屋内的油灯终于熄灭。
李老师抱着仲老师,久久未语。
他知道,从今往后,他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单纯地怀念儿子。
那份爱,已被恐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