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的吼声在风中回荡,带着势不可挡的杀意。
天祚帝面如死灰,望着身边仅存的数百残兵,他们早已面无人色,握刀的手都在颤抖。
他忽然想起突围时耶律大石西去的背影,此刻才明白,那并非背叛,而是早已预见的末路。
“往峡谷冲!”
他嘶哑着嗓子下令,手中铁剑胡乱挥舞,却连自己都不知该指向何方。
骆驼队在沙地上艰难转向,辽军老卒挥刀断后,却被金军箭雨射成了刺猬。
就在此时,西方天际忽然腾起一片乌云,狂风骤起,沙砾如蝗,瞬间形成一道遮天蔽日的沙暴。
“是黑沙暴!”
完颜娄室身后的金兵惊呼起来,纷纷勒马后退。
这漠北的黑沙暴最是凶险,卷入其中便如坠入地狱。
耶律延禧被亲卫拽着躲到沙山背风处,只见那沙暴如黑色巨龙般横扫而来,瞬间将金军前锋吞没,惨叫声、马嘶声在风沙中渐渐远去。
他望着沙暴肆虐的方向,不知是上天庇佑,还是死神暂缓了镰刀。
待沙暴稍歇,东方已不见金军踪影,唯有满地凌乱的马蹄印和几具伏尸,证明刚才的追杀并非噩梦。
天祚帝挣扎着站起身,环顾四周,亲卫已死伤泰半,党项使者的尸体被沙砾掩埋了半截,唯有那柄镶银弯刀还露在外面,闪着冰冷的光。
待沙暴稍歇,东方已不见金军踪影,唯有满地凌乱的马蹄印和几具伏尸,证明刚才的追杀并非噩梦。
天祚帝挣扎着站起身,环顾四周,亲卫已死伤泰半,断后的老军卒的尸体被沙砾掩埋了半截,唯有那柄镶银弯刀还露在外面,闪着冰冷的光。
“陛下,完颜娄室率领的金军必在沙暴外围候着,风暴一停,便会再度杀回。”
仅剩的军卒颤声道,“咱们……咱们还能去哪?”
耶律延禧望着西方更深的大漠,那里是西夏,是未知的命运,也是他如今唯一的生路。
他拔出铁剑,在沙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,仿佛要将过往的荣耀与屈辱一并埋葬。
寒风卷起他的须,那张曾经威严的脸庞上,此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茫然,和一个王朝末路君主的孤绝。
而百里之外的沙暴边缘,完颜娄室勒马伫立,望着漫天黄沙渐渐平息,眉头紧锁。
他身后,完颜希尹身披黑色斗篷,自沙丘后缓缓策马而出,眼中闪着智计的寒光:“娄室将军,耶律延禧虽入沙暴,却未必能活。
这漠北的路,才是真正的死局。”
完颜娄室握紧了腰间刀柄,沉声道:“希尹兄算无遗策,只是这老狗命不该绝,竟让沙暴救了他一时。”
完颜希尹微微一笑,望向大漠深处,仿佛能穿透风沙,看见那个狼狈逃窜的身影:“无妨。
他往西夏去,我已遣人知会西夏国主,料想西夏也不敢因为这孤家寡人与我大金为敌,那扇门,只会为他打开半扇——半扇通往地狱的门。”
说罢,两人并辔转身,黑色的军旗在残阳下猎猎作响,如同死神张开的羽翼,缓缓追向那大漠深处的最后一抹辽影。
而耶律延禧尚不知晓,他逃离的每一步,都正踏入金人早已为他布下的,更深的罗网。